“谢副相!” “谢副相!” 偏殿的人这时发现了他在做什么,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鲜血四溅,他刀下的那个人已经看不出人形,但他还是沉着脸,一刀一刀,刀刀不落空。 一般人看不明白,但是那些涌进来的御前侍卫、殿上将军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谢东篱的刀法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是他的每一刀,都砍在恰如其分的地方,像是拿尺子量过的一样,犹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比最积年的仵作还要明白人身的构造…… 飞溅的鲜血没有一滴落在他身上,他看上去还是那个青衣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只是面如谪仙,一举一动却如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大家被他的气势所迫,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他。 盛家老祖愣了一下,才大声道:“快!快把人带走!这里不能待了!没病也要吓出病来!” 小磊屈身上前,将了无生气的盈袖抱在臂弯,红着眼,拼命忍住泪水,托着往外快步走去。 出了元宏帝的寝宫,外面艳阳高照,刚才的电闪雷鸣好像只是大家的错觉。 阳光照在盈袖惨白的面上,透出冰冷的凉意。 她的胳膊垂在半空中,随着小磊的行走一晃一晃,那浅紫色的琉璃臂钏迎着日光发出五彩的光环,如同一道小小的彩虹,虹光映入偏殿的窗棂,闪得谢东篱下意识闭了眼。 就这一刹那间,谢东篱被血气充塞的灵台回复清明,他回过神,扔下长刀,抬起头,透过窗棂,正好看见盈袖那支垂下来的胳膊掉落在小磊身旁,他心中一恸,强行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旋身冲了出去,追上小磊、盛青黛、盛家老祖和盛青蒿一行人。 “把她给我。”谢东篱声音平平地说道,拦在小磊面前,对他伸出双手。 小磊见谢东篱眼神发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道:“姐夫,你还好吧?” “把她给我。”谢东篱再次说道,语气还是很平和,但是却多了几分不容抗拒的意味。 “……给他吧。”盛青黛走到小磊身后,悄声说道。 她是医者,看出来谢东篱有些不对劲,悄悄给小磊使了个眼色。 小磊抿了抿唇,依然拒绝将盈袖交给谢东篱,“姐夫,你太累了,我帮你……”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谢东篱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他往前欺身,出手如风,一指轻点小磊的臂弯,另一只手已经顺势从小磊突然乏力的胳膊处将盈袖抱了过来。 他一手托着她的腋下,另一只胳膊从她腿弯处穿出,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问盛家老祖:“去哪里?” 盛家老祖嘴唇翕合着,哆嗦了半天,才道:“去一个干净的地方,她的伤势……” 盛青蒿的目光落在盈袖越来越青紫的面容上,有些着急地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盈袖的胸口还扎着那柄匕首,堵住胸口的伤口,但是鲜血依然缓慢地涔涔渗出来。 谢东篱不再说话,转身快步往宫门奔去。 走到皇宫门口的时候,长兴侯慕容辰全副武装地站在城门口,见他们出来,扫了一眼,问道:“长青呢?他怎么没出来?” 小磊想起刚才看见倒地不起的慕容长青的身影,眼神黯了黯,道:“慕容世子,还在陛下寝宫。”说完,头也不回跟着谢东篱往外行去。 慕容辰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觉得一定是出事了。 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他们的预期。 元宏帝一直没有旨意出来,他也不敢乱动,就在这里七上八下地琢磨,但是面上不露分毫,转身对自己的副将道:“你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谁也不许出来。——我去陛下寝宫看一看。” 那副将点点头,“侯爷请便。” 长兴侯慕容辰来到元宏帝的寝宫,发现这里一片混乱。 但是虽然乱,可是元宏帝的心腹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