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盈袖在心里暗忖,一边吩咐道:“把我给爹煎的药端过来。” 她到司徒健仁这里来,就是来收拾这里的下人。 为了防备司徒健仁从中作梗,她给他备了“药”,可以让他闭嘴。 采桑忙把拎着的食盒送了过来。 里面有刚刚煎好的一碗药。 司徒盈袖接过来捧在手里,起身走了进去。 她一进去,就把司徒健仁里屋的房门闩上了,放下帘子,走到司徒健仁床前,笑道:“爹,您的伤好些了吗?” 司徒健仁哼哼唧唧地横了她一眼,道:“你不来气我,我的伤就好了。” “我哪儿敢?这些丫鬟婆子仗着资格老,爹又不能动,故意偷懒耍滑。我是担心爹被她们合伙欺侮,才专门来看看您的。”司徒盈袖和颜悦色说道,端着药碗坐了下来,“爹,这是止疼药,对您的脚伤很有好处的。” “真能止疼?”司徒健仁咽了口口水,他十分受不住疼,但是太医说伤筋动骨,不宜止疼,免得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知道,就会误了伤处。 司徒健仁当然不管,只要不疼了,让他做什么都行。 司徒盈袖知道司徒健仁的这个脾气,就是上一世的时候,司徒健仁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摔折了胳膊,太医就是这样吩咐的,但是张氏依然偷偷给司徒健仁煎了止疼药,司徒健仁因此对张氏更好…… “真能止疼。”司徒盈袖说着,自己亲自喝了一口。 这也是司徒健仁的脾气。 别人不在他面前亲口尝一下,他是不会吃的。 司徒健仁见司徒盈袖喝了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都没事,才道:“喂我喝。” 司徒盈袖便将碗送到司徒健仁嘴边,给他喝了下去。 这药喝下去不久,司徒健仁的脚踝处果然不疼了,但是他也困得不行,脑袋点了几下,就滑到被子里睡着了。 司徒盈袖给司徒健仁掖了掖被子,放下帐帘,端着碗笑着出去了。 这药里没毒,但是里面有一味药,跟司徒健仁吃的治脚踝骨碎裂的药配在一起,能让人昏睡不醒。 她这碗药,至少能让司徒健仁昏睡到傍晚才能醒过来。 有半天的时间,她想做的事情也能做个差不多了。 从司徒健仁的里屋出来,司徒盈袖拿帕子擦了擦手,吩咐道:“老爷说了,你们任凭我处置。” “老爷真的说了?”一个婆子不信,眼风直往司徒健仁的里屋瞥过去。 司徒盈袖看了她这幅样子,脸色立即一沉,恼道:“大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看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着,又朝外面扬声道:“赵管事和刘婆子来了没有?” “来了!”采桑在外面应了一声。 “带进来。” 赵管事和刘婆子陪着笑走了进来。 “大小姐,请问您有何吩咐?” 司徒盈袖从袖袋里拿出一沓卖身契,道:“这是三十六份卖身契,都是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她们以下犯上,又企图以奴害主。” “没有啊!” “冤枉啊!” 这些丫鬟婆子听了,顿时跪了下来喊冤,连连磕头。 以奴害主可是要杀头的! 司徒盈袖不过是吓吓她们。 等她们磕足了头,才和声道:“我是个心软的人。虽然你们对我和弟弟,还有我娘不敬,又害得老爷跌断腿,但是我还是不忍心送你们去死。这样吧,赵管事和刘婆子都在,我就把她们赏给刘婆子,你拿了去卖,身价银子就不用还我了,给你发个财。” 司徒健仁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当年都是张氏挑的。 丫鬟一个个水灵灵的,婆子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看上去都很招人,而且一个个被她养得牙尖嘴利不让人,在这院子吃的好,穿的好,走出去又体面,就连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以前都不放在她们眼里。 刘婆子见了这三十六个丫鬟婆子,被司徒盈袖不要身价银子就赏给她去卖,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声道:“大小姐慈悲心肠,为这些人找条活路,是她们的福气!” 司徒盈袖笑着道:“你们听好了,这刘婆子是专门往乡下庄子买卖人手的。你们被卖到乡下的庄子,要好生跟着人学种地,千万不要偷懒耍滑。万一被人知道从我司徒家出去的下人好吃懒做,我可不依。” 这些丫鬟婆子一听是要去乡下种地,立刻就当场晕了几个。 司徒盈袖看也不看,就命人拖走,往刘婆子家送去了。 她叮嘱刘婆子:“一定要卖到乡下的田庄种地。不许卖到勾栏院。我还要做人呢,如果被你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