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元和当铺!居然也是为北齐做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很快,元和当铺里的东西都被抄走了,当铺里所有人都被抓走,大门上也被贴了封条。 …… 张氏骑上马,刚跑了两步,就听见凌空飞来一颗小石子,狠狠打在马腿上。 那马长嘶一声,前蹄朝天跃起,差点把张氏掀下马。 张氏好不容易紧紧抓着缰绳,等那马的两条前腿回到地面上,它却又跪了下来,然后往旁边一歪,已经不能跑路了。 “真是一头蠢驴!”张氏从马上跳了起来,忍不住骂了一声,背着褡裢忙往前跑。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她记得有一个酒楼,也是他们的据点。 她冲进酒楼,找到掌柜说了几句,那掌柜忙道:“后门有辆大车,你坐车走吧!” 张氏点点头,忙又冲到后门坐车。 和先前一样,她前脚刚走,官差就后脚进了这座酒楼的门。 查抄、查抄、再查抄! 这一天,对东元国的很多老百姓来说,都是如同一场大戏一样精彩,以至于后来过了许多年,他们都还清楚记得这一幕精彩的查抄场景。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亡我之心不死的北齐国,已经在东元国京城安插了这么多的据点! 只一个上午,东元国刑部、大理寺和御林军联合行动,一共查封了一座寺庙、两个当铺,三座酒楼、四个宅院、五个庄子! 他们查抄出来的,有金银财宝,也有机密信函,更有东元国矿产分布舆图和铁器工匠名单! 这最后两样简直是坐实了这些人的罪责! …… 张氏历经艰险,终于来到了东元国京城礼宾司下属的迎宾馆门前。 她已经气喘吁吁,累得走不动路了。 迎宾馆门前静悄悄地,鸦雀无声。 风动树梢,吹下一地金黄的落叶。 张氏扶着迎宾馆的墙根站着,看着那大门前笔直竖立的两个东元国军士,眼神黯了黯。 她退后一步,靠坐在墙下,然后掏出脖颈上一直戴着的一根长链。 链子下方有个哨子。 她将那哨子紧紧握在手里,又松开,然后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吹。 这哨子发出的声音比较奇特,一般人是听不见的,猫啊狗啊,这些动物的耳朵能够听见,还有,大人的耳朵也可以听见。 这哨子,是当初大人给她的定情之物。 夏凡在迎宾馆风雨楼里,倏然睁开眼睛。 他听见了那只有他能听见的哨声。 是兰莺来了? 先前刘斐已经回来复命了。 他顺利将凡春运送到城外禁军里面隐藏起来,后来回来的时候遇到东元国人关城门,要不是他功夫厉害,差一点就进不来了。 怎么张氏也来了? 夏凡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起身打开房门,对坐在他屋外天井里面的刘斐道:“刘首领,我想出去走走。” 刘斐已经重新装上络腮胡子,闻言瓮声瓮气地道:“跟我来。” 他带着夏凡走出风雨楼,往迎宾馆外走去。 两人走出迎宾馆的大门,已经是正午时分。 已经深秋时分,马上就要入冬了,天上的太阳并不烈。 夏凡用手搭成凉棚遮在眼前,眯着眼睛往前看,眼角的余光却往那哨声传来的方向溜去。 只见在迎宾馆外院的围墙根上,有个衣衫褴褛,满脸尘土的女人抱腿坐着,眼睁睁地看着他。 夏凡的心像是被大锤子狠狠敲打了一下,痛得眼窝都酸了,险些流下泪来。 这一刻,他突然不想顾忌任何事情,急步下了台阶,往墙根那边走去。 “起来吧,跟我回家。”他向窝在墙根的张氏伸出手。 张氏嫣然一笑,将手搭在他手上,借着他一拉之力,慢慢站了起来。 她虽然满脸尘土,那一笑的风情却风华绝代。 两人手拉着手,刚刚转身要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兵器叮当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夏凡一怔,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东元国的沈大丞相、谢副相,长兴侯慕容辰,带着无数军士,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