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见着了,也不晚。朝闻道,夕死可矣。”谢东篱反唇相讥,“还有,这些军士我虽然不能动动嘴皮子就拿下。但是史书上也有谋士靠一张利嘴,生生骂死敌军大将的。您又怎么说?” 张绍洪想了想,确实史上曾有此事,刚才是自己说话太满,招谢东篱打脸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谢东篱也不想跟他打嘴仗,只是对元宏帝拱了拱手,道:“陛下,北面兴州的地,的确不能割。至于北齐皇帝的国书,陛下不要急,臣自有办法应付。” 元宏帝眼前一亮,捻须赞赏道:“好!谢爱卿果然智勇无双,不愧是我东元国第一才高之人!” 沈大丞相微微笑道:“陛下,咱们回去吧。天快黑了,这里的风大,省得着凉。” 元宏帝哈哈一笑,背着手高高兴兴走下城楼,回宫里去了。 东元国的这些重臣也三三两两离开了北城门城楼,各自回家。 谢东篱一直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北齐禁军出神,直到天黑了,才最后一个离开北城门城楼。 …… 东元国的迎宾馆内,北齐禁军首领一脸络腮胡子,手拿圣旨,站在夏凡和四皇子面前,大声宣读了北齐皇帝的旨意,然后往后一招手,“将夏督主收押!”又对四皇子道:“栋亲王,皇上有令,属下多有得罪。”说着,也命人送上一套白服,给四皇子换上。 两人暂时依然被关在自己各自的住处,只等明日天亮,就启程回北齐。 虽然两个人被关押了,但是夏凡和四皇子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果北齐禁军不来,他们两人的性命说不定就要送在这东元国的迎宾馆…… 如今有了北齐禁军看管,那些江湖人士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夏凡和四皇子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 司徒府的内院里,张氏拖着病体起身,坐到月窗下。 一个空空的鸟笼挂在那里。 虽然没有养鸟,但是张氏也经常在鸟笼里添鸟食和清水,有时候会有野鸟飞来停留一会儿,吃吃鸟食,喝点清水。 当然,有时候也有一只漂亮的黄莺飞来。 张氏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只黄莺又飞来了,落在鸟笼的架子上。 张氏起身,一边轻抚它的羽毛,一边将一个小纸卷绑在它的脚上。 那黄莺很快就飞走了。 没过多久,一个婆子弓着背来给张氏的浴房添热水,一边用手在浴桶上若无其事地敲击。 嘀嘀……嗒……嗒嗒……嘀嗒嗒……嘀嘀嗒嗒嘀嘀嘀嘀…… 除了张氏和那婆子,别人都不知道这不相干的敲击声,原来是在传送信息情报。 张氏坐在浴桶里,心里一沉。 那婆子给她传的消息,是大人明天就要启程回北齐,让她明天设法将凡春运送到大慈悲寺,那里有人会把她循安全的渠道送到北齐。 可是她明天怎么能出去呢? 张氏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亮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想了个主意。 “啊——!”张氏发出一声尖叫,像是突然惊醒的样子,全身吓得发抖。 “怎么了?怎么了?”司徒健仁正在外屋吃早饭,听见声音,忙跑了进来。 他看见张氏脸色雪白,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像是受到严重惊吓的样子,忙坐过去搂住她,轻声安抚她。 张氏紧紧抱着司徒健仁的腰,在他怀里抽泣,过了一会儿,才道:“老爷,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大慈悲寺的菩萨来找我,说我曾经许它香油钱和金身,却至今不去偿还,让我拿命来偿……” 司徒健仁吓了一跳,忙道:“梦是反的!梦是反的!别怕!有我呢!” 张氏摇摇头,“老爷,菩萨的事,怎么做得假?——老爷,我想去大慈悲寺捐香油钱和金身,不然,我真的是命不久亦……” 司徒健仁一口应承:“好好!我带你去!带你去!” 张氏抬起泪眼淋漓的俏脸,轻声道:“谢谢老爷……老爷待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司徒健仁哈哈一笑,起身道:“你等着,我去外院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