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谢东篱侧对着她这边站着,正在仔细审视从地上拾起来的那件长袍。 月光照在他无懈可击的侧颜上,高挺的鼻梁,温润的仰月唇,还有紧紧抿起来的唇角,正紧紧盯着手上那件染了血的袍子! “看来,要找人来搜一搜这个溶洞。”谢东篱又一次自言自语地道,转身要走。 司徒盈袖急了,扶着钟乳石从背后探出头来,“谢大人留步!” 谢东篱的身子一震,像是难以置信一样缓缓转身回头。 他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定定地看着她,里面有着千山万水,像是要将她溺毙在里面。 司徒盈袖见正是谢东篱,忙颤抖着声音道:“谢大人,您怎么来了?” “怎么会是你?”谢东篱一脸诧异的神情,走到钟乳石背后,看见她斜坐在钟乳石背后,“我听说北齐大皇子在这山里出事,长兴侯正和北齐督主夏凡一起搜山,那杀手是在这个方向消失的,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有个溶洞。——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上下打量着司徒盈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怜悯。 司徒盈袖松了一口气,着急地道:“谢大人,是您来就太好了。求求您,救救我吧!” “……你受伤了。”他漠然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跟北齐大皇子有关?” 司徒盈袖还穿着刚被掳过来的时候穿着的月白色中衣,当然,现在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了。 头上鬓发散乱,小脸雪白,胸前的血迹凝固了,黑得发红,手腕上还有被绳索绑过的痕迹。 司徒盈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我在家里好好的,半夜被那北齐督主掳过来送给北齐大皇子!那北齐大皇子就是畜生!他把我绑在柱子上鞭打,幸亏……” 她突然闭了嘴。 差一点就把师父说出来了! 谢东篱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原来北齐锦衣卫督主送给大皇子的清倌人,就是你……北齐大皇子呢?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还有那个杀手是谁?你知道吗?” 司徒盈袖摇摇头,她才刚醒,还没有来得及跟师父说太多的话,师父就匆忙离去了,“我不晓得。我被那北齐大皇子打晕了,等再醒来,发现就在这个溶洞里。” “……这事麻烦了。”谢东篱在溶洞里来回走了几圈,“北齐大皇子不知所踪,那杀手也不见去向,只有你……这可怎么办?” 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司徒盈袖,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司徒盈袖捂住胸口,额头上又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怎么了?”他走到司徒盈袖近前,审视着她的面容问道,“伤得很重?” 过了这么久,她的伤势越发沉重,一说话,胸口就火辣辣地疼,而且伤口没有及时清洗,她开始觉得全身凉飕飕地发冷。 她知道,她是发高热了。 司徒盈袖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脚。 谢东篱低头,看见她的绣鞋已经磨得快破了,露出里面丝丝缕缕的锦絮。 “……我是受了一点伤。”司徒盈袖咬了咬牙,只是位置难以启齿,她别过头,“不过没关系,我能忍。谢大人求你想法带我出去。我不要被长兴侯和那个督主找到!”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果落入他们手里,她不仅会声名扫地,而且会性命不保。 而谢东篱,这些年帮了他们家不少次,这一次看在她外祖父面上,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因为她一卷入进去,就连沈相都不能独善其身了。 谢东篱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很是不满,“忍什么忍?我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你伤得很重?你这个样子,真的能走出去?” 司徒盈袖转头看了看谢东篱,想起来他的怪病,不由默然。 如果是别的男人,她救命心切,恐怕让对方背一背她是可能的。 但是谢东篱,绝无可能。 这个人不能碰触别的人。 如果把他也给弄病了,他们俩就要一起毁在这里了。 当务之急,是要马上离开这里。 “那怎么办?我可以慢点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