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想晕过去,却又不敢在谢东篱面前装晕。 司徒盈袖这才低声道:“……她的卖身契在我这里。” “在你那里?”谢东篱没想到司徒盈袖居然有这婆子的卖身契,一时也是怔了怔,才对阿顺道:“把这婆子先带下去,听候发落。” 阿顺忙应了,将那婆子推推搡搡赶走了。 抄手游廊上只剩下司徒盈袖和谢东篱两个人。 司徒盈袖悄悄抬眸,飞快地睃了一眼。 见谢东篱面似冠玉,眉目悠远俊美,如同水墨画上着了色,既淡雅,又浓烈,说不出的蕴藉风流,可惜他现在目光似电,满含怒气,生生破坏了那股淡然清雅的气势。 “……你不是很本事吗?”谢东篱的声音冷冷传了过来,“跟我做对的时候,可没见你退缩过一分一毫。” 乜?! 司徒盈袖讶然抬头。 谢东篱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听不懂呢? “还装傻?”谢东篱的脸色更加冷峻,“那婆子的卖身契在你手里,你还能被她钳制,你的胆子到哪里去了?” 原来是说这件事。 司徒盈袖两手一摊,无奈地道:“谢侍郎,她的卖身契虽然在我手里,您觉得我真能随意处置她吗?” “为何不能?” “……她是慕容世子送给我的,而且每隔几天,她还要去长兴侯府回禀世子。”司徒盈袖淡淡说道,“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谢侍郎,我们家和长兴侯府比,是什么地位?您不会认为我拿着她的卖身契,就能真的做她的主子吧?” 原来是这样。 谢东篱的脸色缓了一缓,连声音都不由自主温和下来,“……那你不是心甘情愿?” 司徒盈袖摇摇头,看向谢东篱,正色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把她的卖身契给我。”谢东篱不再说别的了,直接找司徒盈袖要那婆子的卖身契。 司徒盈袖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你不用管。那婆子冲撞了我,你被我所迫,交出卖身契,仅此而已。”谢东篱淡然说道,迈步往前走去,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司徒盈袖回头,目光定定地看着谢东篱的背影,咬了咬唇,出声道:“……我明日就命人送过去。”又道:“那我弟弟呢?” “……过两天等我来沈相府,再行商议。”谢东篱头也不回地道,很快离去了。 司徒盈袖如同做梦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沈遇乐住的院子,拉着她的手笑道:“遇乐,我很高兴!” “怎么了?瞧你高兴成这样,捡到金子了?”沈遇乐白了她一眼,将手抽回来,给司徒盈袖送上一杯茶。 司徒盈袖接过茶放下,一只手不断转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笑道:“比捡到金子还好!小磊以后要出息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小磊?”沈遇乐探头看了看,“你没带他过来?” “他在沐浴。”司徒盈袖笑着躺在酸枝木嵌螺钿长榻上,双臂枕在脑后,出神道:“我也不期望小磊能中状元做大官,只要他能读书明理,以后能撑起司徒家的家业,我就心满意足了。” 本来她只要小磊能活着就好。 后来觉得小磊不能只活着,他还要活得好,活得有价值,有意义,才不枉此生。 沈遇乐点点头,抿了一口茶,道:“那你要多辛苦了。小磊现在都怕见生人。” “……谢侍郎说,愿意教小磊念书,我想试试……”司徒盈袖终于悄声跟沈遇乐分享她的喜悦。 沈遇乐也很惊讶,放下茶杯,和她并头躺在长榻上,惊喜问道:“真的吗?谢侍郎真的答应教小磊?”说完又问司徒盈袖:“说,你用了什么法子让谢侍郎同意教小磊念书?这是要拜师吗?” 司徒盈袖想了想,没有说出是谢东篱主动提出来的,只是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说到拜师,她也不是很确定,道:“这个不知道呢。总是得先试试。如果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