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师父的身影从后院的暗处走了出来。 “师父!您这阵子去哪里了?!怎么总也不来看盈袖!” “最近有些琐事。”师父似乎不想谈这个问题,马上转了话题,“你有好好练功吗?” “当然有!您刚才不是试了吗?”司徒盈袖做了个鬼脸,和师父坐到后院的葡萄架下。 头顶的月辉从葡萄叶子的缝隙洒落下来,照得黑黢黢的地上起了星星点点的白斑。 “嗯,记得好好练功,没事不要乱跑。”师父摸摸她的头,叮嘱她。 司徒盈袖点点头,“我不会没事乱跑的。不过,明天慕容世子带军去北面换防,我要去十里亭送他。” 师父的手在她脑袋上停了停,若无其事拿开,问道:“……一定要去吗?不去不行?” “一定要去。”司徒盈袖用力点头,“慕容世子是我未婚夫,如果不去,恐怕会被人说闲话。” “……你对这个未婚夫还挺上心……”师父别过头,看向远处的海湾。 “当然得上心。”司徒盈袖笑着说道,用手支颐,跟师父说心里话:“我现在就指着长兴侯府给我和小磊撑腰。若没有这门亲事,我爹早就不管我们姐弟了……” 师父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默默坐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徒盈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师父起身道:“好吧,天已经很晚了,你回去歇着吧。明天记得穿那条海棠红绣葫芦纹遍地金百褶裙,戴烟罗紫幕离出门。” 司徒盈袖挑了挑眉。 师父竟然懂这些女人穿戴的东西? 但是海棠红绣葫芦纹遍地金百褶裙和烟罗紫幕离,都是年纪大的贵妇穿戴,可不是她这样尚未及笄的姑娘家穿戴的衣衫! “师父……?”她有心想问为什么。 师父却用一个温和但坚定的眼神制止了她,“出门后再换别的衣裳。其余别多想,按我说的做。”说着,转身离去,很快就在黑暗中消失了踪影。 司徒盈袖一个人回到内室,默默躺下。 从晚上司徒暗香打探的举动,和刚才师父的预警,她知道明天肯定不会太平。 那她只有将计就计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盈袖起身洗漱之后,依着师父的吩咐,换上海棠红绣葫芦纹遍地金百褶裙,头戴烟罗紫幕离,牵着弟弟司徒晨磊的手,带着采桑和采芹两个丫鬟,以及几个跟着出门的婆子,登上司徒家的大车,往城外去了。 张氏亲眼看见司徒盈袖穿戴成这样出门,笑着对司徒暗香道:“看见了吧?在防着我们呢……” 司徒暗香也看见司徒盈袖穿得跟她昨天跟她说得完全不一样,很是难过地叹息道:“姐姐真是,连我都骗……”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真心待你姐姐,可是你姐姐拿我们当仇人。”张氏撇了撇嘴,找人将司徒盈袖今天的穿戴说与陆乘元听。 到时候人那么多,又戴着幕离,大家就只有靠穿戴来分辨谁是谁了。 …… 司徒盈袖带着采桑和小磊坐在前面的大车里,采芹带着几个婆子坐在后面的大车里。 等出城之后,司徒盈袖笑着对采桑道:“采桑,把衣包拿过来,给我换身衣裳。” 采桑瞪大眼睛:“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别问这么多,来,衣包呢?” 采桑忙将带着以防万一的备用衣裙拿了出来。 司徒盈袖躲在车里的帘子后面,三下五除二地换了过来。 那身海棠红绣葫芦纹遍地金百褶裙和烟罗紫幕离都被她脱下来放到衣包里,自己换了豆绿粉绣卷草纹流仙裙,外面罩着樱草黄鲛绡纱半臂,头上的幕离换成了月白色的软烟罗,整个人娇俏了不少。 “采桑,来,你把我这身衣衫穿上。”司徒盈袖笑盈盈地将衣包递给采桑。 采桑如今跟她差不多的身形,就是略微矮一点点,戴上遮脸的幕离之后,不熟悉她们的人,是看不出差别来的。 采桑不敢再问,依言换上那身海棠红绣葫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