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男孩子十岁一定要足岁才过,俗称“出头”,女孩子十岁则是过虚岁,就是在九岁的时候过。 司徒盈袖一大早起来,就带着丫鬟婆子在内宅四处奔走,查看酒席花厅的摆设,杯碗盘碟是不是成套,厨房的菜是否准备充足,耍百戏的艺人是不是就位,客人的座次是不是排放整齐,另外还有给贵客起息宴坐的后堂厅室是否打扫洁净。 张氏上次被沈大夫人王月珊气得吐血,一直病怏怏的躺在床上,没法帮司徒盈袖操持这一次小磊的生辰礼。 司徒健仁看着心疼死了,每天守在张氏床边,也不去管司徒晨磊的生辰礼要如何办。 司徒暗香吃了个大亏,老实多了,不再动辄带着人出去,而是在家里一边给张氏奉药,一边帮司徒盈袖打理司徒晨磊生辰礼有关的事务,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很快尖尖的小脸就又瘦了一圈,越发只有巴掌大了。 到了快辰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司徒盈袖刚想坐下喝杯茶,等到卯时就出去二门上迎接很快就要陆续到来的宾客,就见采芹拿了一个红印信封走进来,对她道:“大小姐,这里有一封信,指定说是给您的。” “给我?”司徒盈袖好奇地接过信封看了看,心里一动。——那信封的封口是她师父惯常用的方式。 居然大白天看见师父的手笔! 司徒盈袖眸子里透出兴奋的光芒。 她欢快地手指跳动,拆开了那一般人拆不开的信封,取出里面的素白青茵纸看了看。 她只瞥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双唇抿得紧紧地,握着信纸的双手都颤抖起来。 采芹见了司徒盈袖这般模样,心知是出了事,大气都不敢出,垂手侍立在她身边。 司徒盈袖面上虽然勉强保持镇静,但是心里已经翻腾起来。 只见师父给她的信上只说了一句话,“司徒府西一里,土地庙,有人欲上门认磊为亲子。” 司徒盈袖面上渐渐沉肃,用手将那信纸揉做一团,扔到身边条案上的白玉飘花镂空香炉里。 里面的暗火很快将那信纸席卷,烧成灰烬。 有人欲上门认磊为亲子…… 这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让司徒盈袖出离愤怒。 这是妥妥地要往司徒晨磊和她娘亲沈咏洁头上泼脏水啊! 司徒盈袖霍地站了起来。 “大小姐,您怎么了?”采芹忙关切地问道。 司徒盈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看了对面墙上长条案上的自鸣钟一眼。 现在是卯时三刻,很快就要到辰时了。 宾客应该是巳时左右上门,她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办这件事。 还好还好,师父的提醒很及时,也给了她充足的时间。 司徒盈袖根本不信自己弟弟的身世有问题。 他是她亲眼看着她娘沈咏洁生出来的,而且她娘亲自从嫁给司徒健仁,一直深居简出,连司徒宗族的亲戚都很少见,只在内院主持中馈,亲自带司徒盈袖,不假他人之手。 这样的人,却要被别人泼脏水,说她不贞偷人! 这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吗?! 司徒盈袖冷笑,面上寒霜更胜,一双眸子更是如同冰雪般冷戾。 娘亲和弟弟就是她司徒盈袖的逆鳞,如今居然有人两个同时要碰,就别怪她发火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她要亲自去做,不假他人之手…… “采芹,你去帮我担些热水,放到浴房,我要沐浴熏香,然后去小佛堂给我娘祝祷。”司徒盈袖定了定神,叮嘱采芹,“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惊扰我娘的神位就不好了。” 司徒盈袖在师父的建议下,在至贵堂里也给她娘亲沈咏洁设了一个小小的佛堂。 那屋子三面都是墙,唯一的一扇门还是在多宝阁里面,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密室…… 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再建一个小佛堂,她明明已经把正院旁边的那块风水宝地忽悠出来,给她娘建了一个正式的佛堂供奉灵位,有什么必要还要在她住的至贵堂里建一个小佛堂? 师父淡笑不语,只是给她一张图则,让她找人按照这个图则,在她住的至贵堂内室里间单独打造一间出来,并且叮嘱她找吕大掌柜帮她办这件事,连她爹司徒健仁都瞒得紧紧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