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盈袖想得周到。不过,礼仪这些东西我早就熟识了,就不劳烦沈相家了。” “是吗?那刚才母亲为什么是行纳妾礼,而不是在我娘灵前行妾礼呢?”司徒盈袖就等着张氏往她挖的坑里跳……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氏只好道:“我只是行妾礼,并没有行纳妾礼,你看错了。” “那就好,那就好。”司徒盈袖含笑点头,“我还以为母亲不懂呢。毕竟爹爹从来没有纳过妾,母亲是从哪里学来的?” 张氏婉然一笑,道:“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我们的年纪都大了,哪里能不知道这些呢?盈袖,你确实是看错了。” “我看错不要紧,只要我爹不看错就行了。您看,刚才我爹就看错了,还骂了我一顿。——母亲,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司徒盈袖似笑非笑地道,毫不示弱地看着张氏。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会厚此薄彼?盈袖,你真的想多了。”张氏再一次轻描淡写地否认,转头看着司徒健仁,柔柔地笑道:“老爷,您看这样行了吗?我已经给姐姐上过香,敬过茶了。” “行了行了!当然行了!”司徒健仁一叠声说道,回头瞪了司徒盈袖一眼,“……就你事多!算了,这一次饶了你,再有下次,跟你母亲作对,我一定重重罚你!”说着,带着张氏离开了供奉着沈咏洁牌位的小佛堂。 等他们都走了以后,司徒盈袖一个人立在小佛堂的供案前面,看着供案上自己娘亲的牌位出神。 瘦高修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咚咚。 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司徒盈袖回头,见是许久不见的慕容长青站在小佛堂的门口。 因背着光,她眯了眯眼,才看清楚慕容长青的模样,心里暗暗吃惊。 只见慕容长青以前光洁白皙的面容变得胡子拉碴,眼里血丝满布,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的样子。 “慕容公子,你回来了?一路可好?发生了什么事?”司徒盈袖忍不住问道。 慕容长青扯了扯嘴角,笑道:“回来了。刚回来就听说你生辰,过来看看。”说着走了进来,跟司徒盈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沈咏洁的牌位,微挑了眉梢,道:“这是你娘的牌位?” 司徒盈袖点点头,“这小佛堂是刚建好的。才刚……太太刚给我娘的牌位上过香。” 慕容长青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没有再叫张氏“母亲”,而是叫她“太太”,“怎么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你爹和你母亲,他们说你在这里……” “没事。就是有些感慨而已。”司徒盈袖吁了一口气,喃喃地道:“慕容公子,如果你发现一个以前对你好得掏心掏肺的人,其实是别有用心,你有什么感觉?” 许是现在是司徒盈袖最脆弱的时候,她想有一个人依靠,有一双耳朵可以让她倾吐心事。 因这一世有了弟弟活了下来,她开始用另一种眼光看问题,不再如同上一世一样,充满了自责和自罚的心思,居然发现了身边这么多蛛丝马迹。 很多事情,换一种角度看,就能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 如果身边的人都不可靠,她就更要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护住弟弟…… 慕容长青听见这话,他的心猛地一跳,如同被大锤敲了一下,砸得他眼冒金星,但是心底又涌出强烈的欢喜。 是的!就是这个感觉! 盈袖怎么会这样清楚他的感受?! 慕容长青眼前一亮,再看司徒盈袖低垂的侧脸,恨不得伸出手去轻抚她的面颊,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到底不敢造次,低声道:“我懂你的感受。一个以前以为是慈母的人,突然发现她的慈爱,是另有目的。这种感受,真是让人心里如同沉甸甸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就是如此。如今知道了真相,再回家面对依然对他嘘寒问暖,不露丝毫破绽的娘亲陆瑞枫,他的心堵得慌,憋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