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是。」 单身二十馀年,听到前任二字,竟也觉得有些心酸。 「那解释一下你脸跟吃屎一样难看的原因。」 水龙头直直开着流个不停,蔡老闆手上的杯子早已装不下这源源不绝的清泉涌了出来。 陈若初瞄了一眼伸手把水阀扭紧,回身按下冷水键,冷水落入冒烟的瓶中,调适着冷热比例。 有的时候她真的挺讨厌蔡老闆那特别灵敏的直觉和爱问东问西的个性。陈若初本身是个不怎么爱把事情讲出来的人,别人问起时甚至会觉得烦躁,偏偏每次问自己的都是蔡老闆,再怎么不悦也不可能对自己上司发火。 「因为麵坨掉了所以不开心。那家麵很好吃的。」 她搅拌着咖啡,最后旋上瓶盖锁紧。蔡老闆一脸鬼才相信的表情,却也没拦住她要离开的步伐。 「真的那么喜欢,那就好好把握啊,不然下次请人家麵汤分开装也行。」 「开会时间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这话她带了些情绪在,有些失了分寸。 「那在自己能掌控的时间之中,做到当时所认为的最好,那不就行啦!即使未来还是会觉得不够完美,但至少还有机会可以去补偿啊。」 蔡老闆没有在意甚至是口气爽朗的笑着说道,眼角的鱼尾纹被他挤了出来。 明明只是一碗麵,他为何能借题发挥,悟了一段陈若初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的道理。 「老闆,只是一碗麵……」她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手抚上门把。 蔡老闆依旧站在水槽前,清洗着茶杯。 「一碗麵就能懂的东西,没必要去亲身体会。」 他转头看向她笑得深沉,眼底带着祥和之气。此时就像是位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彷彿一切都逃不过他那锐利的双瞳。 蔡明德会那么看好陈若初,某一部分是因为她的认真努力;一部分是她潜在的开发价值,还有一部分便是她那形色不轻易显于脸面上的个性。 全公司上下,大概只有自己能精准看出陈若初的喜怒哀乐,他篤定。 遇上烦心事说话都直了,就像个生闷气的孩子,这不寻常的表现,就让人想说个几句逗一逗。 虽说蔡明德也知道她肯定不是为麵坨而难过,更不是因为自己从身后叫她。 「若初你呀,总是在为同一件事不开心呢。」关上水阀,他举起杯子,杯口朝下用力地甩着,「我发现你每次在和那个人聊完天,心情就不太美丽。」 「老闆你偷窥我...」 「你桌布只换她的你怪谁?」 「......」 陈若初抿紧着唇,无言以对,他说的句句属实,自己无法反驳。 蔡老闆将杯盖扣上杯口迈步走出茶水间,浓密的剑眉挑了挑,放衬衫口袋的眼镜被他拿出来,托在高挺的樑上。 双眸交会,老人家只是笑笑地挥了挥手要她赶紧进去办公室,随口道:「下个月我出差啊!」 蔡老闆进办公室后,走道上再无他人,看着手里的保温瓶,她没发觉自己放进兜里的手机在震动着。 她望向不远处,公司入口的玻璃门。 银色的手把被阳光晒得刺眼,她无法直视着,只能瞇起眼。 「好亮……」 外套的薄布料盖不住萤幕亮起的光,响着一遍又一遍。 你下午四点鐘来,那么一到三点,我心里就开始喜悦。 那一天晚上,陈若初将聊天室的桌布改回了预设。 同学会的邀请函,也在那一天抵达。 停滞的齿轮,再次转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