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梳的双鬟。 沈若筠往日多梳双髻,今日换了高鬟,自己对镜,也觉得新奇。 她照了照:“这样好像显得我高了些。” 齐婆婆挑了一只攒珠冠替她戴上,“是如此。” 她上次见王世勋比沈若筠高不少,今日给沈若筠梳高鬟,想来站在一处会更合衬呢。 吴舒窈已在府里准备了两日,连休息的地方都备了好几处,又亲自在门口迎接。她见沈若筠今日一改往日小女儿装束,教人移不开眼,又与王世勋道,“你爹虽往日眼光不行,但在选媳一事上,倒是没得说。” 王世勋想多看一会,又不好意思盯着她瞧。自行宫回来,他便总想起她说的那句喜欢,不过也知道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下面还接了一句从未想过要嫁他呢。 他想着此事,又想到怀化将军的夫婿在冀北待了六年才得沈家认可,自己要娶她,至少也得去真定府待六年。 吴舒窈迎着她们进园子,众人在花厅里吃过一盏茶,吴王妃就命王世勋带沈若筠去园子里赏花去。 沈若筠估计她们有话要聊,正好她也想与王世勋解释那日之事,便跟着王世勋一道离开了。 两人并肩走着,沈若筠见他神色如常,一时又怀疑是竹云诳自己,问他道:“前几日华阳公主在行宫设了春日宴,你也去了吗?” “去看了看。” 沈若筠嗯了声,如释重负,心道回去就寻竹云算账。 “他总纠缠你么?” “也不算,我疑心他认错人了……”沈若筠顺口答了,复又结巴起来,“你……真在场啊?” 王世勋观她反应,“你全不记得了?” 沈若筠已听竹云讲过那日事,此时被他如此问,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一时脸上窘得发烫,声音细弱蚊吟:“世子,那日的话,是我混说的。” “没什么,不必在意。”王世勋道,“你小时候叫我一声世子哥哥,既当得你一声哥哥,替你挡这些也是分内之事。” 听他如此说,沈若筠长舒一口气,小声与他道谢。王世勋见她脸上的红意烧到了耳根,不再提行宫事,引她去花园:“园里西府海棠已有百年,开得极好,我带你去瞧。” 花园里,四棵海棠树围抱,树枝层层交叠,形成一个天然的花棚。花棚下还有石桌石凳,桌上还落了不少花瓣。 真定府少见海棠树,沈若筠一见就很喜欢,细细看了好一会。 两人赏了会花,就在树下坐了闲聊。王世勋讲夔州路的风土人情,沈若筠听得新鲜,也讲真定府的事。 “我与娘在真定府住,虽说不收任何东西,但那些百姓总偷偷送新鲜瓜果来,都洗得干干净净的。” 王世勋数着沈家历代受封的将军,感慨道,“你家一代代护持冀北百姓,他们自是会念着你家的好。” 沈若筠笑道:“现在还多了个定远将军呢……我姐夫也很厉害,极擅探察消息,祖母都叫他‘诸葛先生’。” “我听说定远将军在你家学了六年,想来于行兵事上,深得老太君真传。” “这倒是,好久没回去了,还挺想他们的。” “我听母妃说,你们不日就要回真定府了?” 提到离别,就总能勾起些离愁别绪,沈若筠点头,“我们是要回去了。” “我和母妃也要回夔州了。” 此情此景,教沈若筠想到李商隐的那句“相见时难别亦难”,难免感伤,“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王世勋想着要去真定府一事,低声回答,“不会太久的。” 09 本心 花厅里,佘氏开门见山问吴舒窈:“不知琅琊王可给世子定了亲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