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陆蕴摇头:“我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 “我想留下来,见证这里的未来。” “可你整理了这么多手札,若不带回去,也太可惜了吧?” “其实这些资料我带不带回去,都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也不确定我到底是身在过去,还是另一个时空……所以我收集的这些,带回去也不一定有价值。” “那你觉得什么是有价值的呢?” 陆蕴看着她,轻声回答:“是此时此刻。” 沈若筠不明白,又想到自己与周沉和离一事无记载,“那不行,你得想法子回去,帮我更正了。” “不必回去也能改的。”陆蕴见她一整日都未展颜,把账簿搬到一边,“当下……还有件要紧事。” 沈若筠一听要紧,紧张道,“是什么事?” 陆蕴取来辇图铺在案上,见她一脸认真,严肃道,“我得想想,如何能从青州渡口航行至夔州渡口。” 沈若筠本来屏气凝神听他说要紧事,没想到却是此事,瞬时红了耳根,“陆蕴!” 陆蕴笑了会,又劝她:“事业是要紧,但也别让他等太久。” 沈若筠捂着耳朵,又觉得双颊也烧起火来,小声道,“我是想,每年探亲后从杭州去的,还能省一半行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章 沈蓟这次来南边,是陪干娘赵玉屏回杭州探望赵殆的。 赵殆不过五十出头,却已是满头白发,老态毕现。林皇后病逝那年,朝中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刘章趁他哀悼发妻,筹划了夺门之变,反落入赵殆的陷阱里。夺门之变后,赵殊与其子赵佑被绞杀。主谋刘章、严贲被关押候审,朝中人心惶惶。 虽肃清了朝事,可仍旧内忧外患不断。赵殆常有力不从心,想要提前退位之念。 赵玉屏知道沈蓟事多,不愿叫她相陪,沈蓟笑着道:“我也想去杭州见见曾奶奶、祖父祖母的。” 沈蓟自小称呼苏家就不加外字,长大亦是。 船至渡口,沈蓟见了来人,高兴地与他们打招呼,“易叔叔,赵姨母!” 往年沈若筠带她回来杭州,都是易叔叔亲自来接。易叔叔五年前与赵姨母成了亲后,便是他们一起来。 未雪斋的生意原是易叔叔一个人管,十分忙碌。后来赵姨母与他认识了,便慢慢开始接手各类香丸脂粉生产事。他们两人成亲时,娘分了未雪斋四股股息送与他们,可两个人都不愿要,这两年好不容易才劝他们拿了两股。 沈蓟小时候不知道长辈们为何总为此事争来争去,等自己接过未雪斋的账目时,才知长辈推辞的是什么。未雪斋遍布南边的繁华府城,除了脂粉香品,还有玉石摆件、头面首饰、夔州的蜀锦……可谓日进斗金。 不过钱赚得再多,也有地方花的。青州的长庚书院、真定府的长庚医塾规模庞大,南边的书院远不能及。 赵玉屏见了赵多络,上前与她寒暄,“你怎么又亲自来了?” “自听说你们要来,欢喜得连觉都睡不着呢。” 两人想多待会,却没什么时间叙旧。燕王赵铖今日来接妹妹,赵玉屏给二哥赵铖行礼,沈蓟也跟着福了福。 赵铖此番亲自来此,就是知道沈蓟会陪着赵玉屏一道回来,笑容和蔼,“多谢你从青州送她回来,杭州繁华,我叫人带你在城里逛逛可好?” 沈蓟是沈若筠的独女,今年才十三岁就在管青州火器山庄的事了。赵铖的长子赵承宣今岁已有十二,难免动她心思。 “多谢燕王叔叔好意。”沈蓟腼腆一笑,“我来杭州,除了陪干娘,还有许多事,顾不上玩的。” 赵铖还欲再劝,赵玉屏道:“她比我们还忙呢,你别好心办坏事了。” 等沈蓟走了,赵铖才与赵玉屏道:“我也是想着宣儿今年有十二了,叫两个孩子多在一处接触接触不好么?” “别打她主意了。”提起此事,赵玉屏表情严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