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到周家?” “她与我提过一次,说三郎痴情,若我还有心,或可破镜重圆。我没嫁三郎前,从不想复杂事,眼下却是不会将事情想简单了。我姊之前嫁刘丘明,夫妻感情也好。刘丘明原以为她回不来了,故在我父王面前表现得悲伤不已,不肯娶别家女,结果等我姊回来,受封德惠帝姬,他却不愿了……” “男子所谓痴情,没几个是真的。”赵玉屏道,“母妃也知道,她与我说此事,只是担心我孤身一人。后来我说我与你一道,还有小阿蓟……她便不再提了。” “就是周夫人自知道我回来,总想要见我,烦得很。” 两人随意逛着南边这处御园,沈蓟自小长在冀北,未见过南边精巧的园林。她看什么都新鲜,可又知道这里不是自己家,所以就不似在青州山庄,满院子撒欢。 赵玉屏笑道:“我小时候,母妃最怕带我进宫,怎么也管不住我……可见阿蓟还是像你。” 沈若筠小时候最怵进宫,只笑而不语。 两个人带了沈蓟在一处浅池边看锦鲤,宫人端了鱼食来,沈蓟蹲在池边喂鱼。沈若筠与赵玉屏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闲话旧时事。 赵玉屏目光一直落在沈蓟身上,怕她一头栽到池子里,沈若筠想起自己小时候爬水缸摸大鲤鱼的事,刚想讲给她听,就见一个穿松柏色褙子的妇人往此地快步而来。 多年未见,周夫人倒是不如昔年端持,敷了珍珠膏也遮盖不住灰败脸色。 沈若筠见她来此,下意识护着赵玉屏,又对周边的宫人道,“你们快将周夫人请回去。” 周夫人是来此地找赵玉屏的,可一见沈若筠,更为意外,不顾宫人阻拦,上前握住她的手:“可算见到你了……” 沈蓟本在喂鱼,一见沈若筠有事,将鱼食都丢了,跑过来护着沈若筠。 “娘……” 周夫人刚刚远远看见两人,就见她们领着个孩子,以为是赵骞之女赵葶苧。此时听她叫沈若筠“娘”,目光便死死盯在沈蓟身上。因着沈蓟比同龄孩子高,周夫人断定她至少三岁,一时激动不已:“这是你与二郎的孩子?可是二郎的孩子?” 她声音尖锐,又兼之举止失控,倒叫沈蓟想起被周沉绑架那日,吓得脸都白了。 “娘……” 沈若筠忙将女儿抱起来,沈蓟把脸埋在她怀里,不愿被周夫人那瘆人的目光注视。 赵玉屏见沈蓟受惊,叫宫人将周夫人带离,“还不快请周夫人回去。” “你们……你们……” 周夫人痛哭流涕,“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怨,可二郎三郎他们是真心的呀……” 沈若筠与赵玉屏对视一眼,赵玉屏浑若未闻,摸了摸沈蓟脑袋,“她是疯子,阿蓟不要怕她。” “阿筠,玉屏……你们不能这么绝情啊……” 听她在身后歇斯底里埋怨,沈若筠便将女儿递给赵玉屏抱着,想着既然周夫人找上门来了,她刚好有事要问问她。 周夫人见她回头,有些激动,还以为她心里记挂二郎,“阿筠,你……” 沈若筠笑着问她:“许久不见夫人,不知今日可带周都督的妻子进宫了?” “叫二郎娶梅娘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周夫人擦着眼泪,“二郎和梅娘已经和离了。” “这倒是件善事,叫人脱离苦海了。” “阿筠。”周夫人拿不定她是何态度,于是小心翼翼地叫她,“我知道你心肠最……” 沈若筠打断周夫人的话,“我与夫人非亲非故,夫人还是不要这般叫我的好。” “我知道你怨我,”周夫人嗫嚅,“可二郎他一直都惦记着你……还有老夫人,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