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离开时,正见包湛在院里帮包澄搬草药,与两人打招呼,“包大哥,包二哥。” 两人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与她说话。 包澄道:“倒是许久不见你了。” “是有一阵子没来叨扰了。”沈若筠问包湛,“包二哥怎么得闲在家呢?” 包湛叹气道,“登封那里闹了贼寇……嵩山书院关门了。” “贼寇这般厉害么?” “不是一般的贼寇。”包湛压低了声,“是造反的,山长怕学子被牵连,故而关了书院。” “登封都乱了?” “眼下也就汴京好些了。”包湛叹气,“我回来时,还赶上了土匪,差点回不来。” 从艾氏医馆回去,沈实来报,后面有人在跟沈家的马车,沈若筠不必去查,也知道是谁手笔。 她不愿见他,便也懒得去管了。 沈若筠心下掂量艾三娘的话,沈家确实需要个孩子。只是有些担心周沉知道这个孩子,再来纠缠骚扰。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许久,也不得入眠。 今晚守夜的是菡毓,小声在帘子外问她,“小姐,你可是不舒服?” “菡毓。”沈若筠见是她,叹了口气,“你来陪我躺一会吧。” 之前沈若筠失明,也是菡毓陪着她。此时掀开帘子,在床边坐下,“那奴婢陪小姐说说话吧。” 沈若筠嗯了声。 “小姐在想什么?”菡毓替她拢被衾,“可是梦魇了?” 沈若筠叹了口气,“不是,是我睡不着。” 隐园发生的事,菡毓都知道,心疼她道,“小姐,咱们现在在沈家呢……都不会有那些事了。” 沈若筠叹了口气,把自己蒙进被衾里,菡毓温柔地拍了拍,像沈若筠失明时那样哄她。 “菡毓。”沈若筠犹豫片刻,还是告诉她,“我有孕了。” 菡毓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她有孕,而是她告诉了自己。她那日见沈若筠干呕,心下便已经有此怀疑了。可又见沈若筠这几日面色如常,只期望是自己想多了。 早园倒是来问她小日子的事了,菡毓听说沈若筠未换洗,便与早园道,可能是上元落了水,小日子不准了。早园与节青还一道商量着要炖些汤水给她调理……谁知沈若筠竟是真有了身孕。 “可……”菡毓支吾,“可……” “你也想起来一些事了吧?” “小姐……” 沈若筠闭目,“想来是我当时不该错信他,将婚嫁一事想得这般简单……我自嫁他,便倒霉透顶。” “那此事不能叫二爷知道,若是他知道,又有官司打呢。” “是啊,他不仅无此忧虑,还能来争一争。”沈若筠气闷,“凭什么我生的孩子,还要算他的?要我说,既是和离了,便与他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清晨,沈若筠起床时,眼睛有些肿,人也显得没精神。几个丫头私下担心,菡毓知道原因又不能说,只道,“许是夜里又挂念将军了,我瞧小姐这几日食欲不振,不若备些酸梅子等物,再做些清淡滋补的羹汤,小姐太瘦了,也好替她补一补。” 几个人都觉得是,毕竟沈若筠自己就擅医术,应不是病了,而是心事过重。 节青忙去厨下炖补品了。 沈若筠收拾完沈家宅内物品,趁着东西往沈家庄搬运的空闲,找来了一年的邸报。 她粗略过了一遍,莫说长姐,便是冀北都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