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若筠不说话,周沉又小声哄她,“朝中事情这般多,我都忙死了,有空自是会来陪你的。” “什么样的事?” “国家大事。”周沉道,“关乎民生社稷,都是大事。” 沈若筠眨了眨眼睛,“那我就原谅你吧。” 听她这样说,周沉心下雀跃,都想往池子里跳。 一道用过晚饭,晴朗夜空可观漫天星辰。 周沉牵着沈若筠,在院子里慢慢散步,与她说新鲜事。 他绞劲脑汁想教她高兴,可除了与她提家人,她对什么都没兴致,便又作罢了。 等临睡前,周沉问她,“府里有人欺负你么?” 沈若筠奇道,“府里除了我和菡毓姐姐,还有旁人么?” 周沉知道她无聊,揽过她,“过些日子,就带你搬回去。” 见沈若筠淡漠,周沉喉间一窒,又补充:“还可以日日见到阿妤呢。” 沈若筠这才有了些反应,“那什么时候搬回去呢?” 周沉试探着问,“等阿筠当娘的时候吧?” “不要。” 周沉见她脱口便说不要,奇道,“为什么?你不喜欢孩子么?” “当娘很危险啊……”沈若筠问他,“是不是有位夫人?她生完孩子,便去世了。” 周沉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母亲苏氏,又觉失言,替她掖被衾,“算了……不说这个了。” 翌日,沈若筠在晨光里醒来,周沉已经离开了。菡毓伺候她洗漱,见她寝衣整齐,不由叹气。 沈若筠不懂菡毓为什么不开心。她现在只想一件事,便是自己今日要做些什么,自己以前又在做什么?日复一日,怎么会这般无聊呢?还是以前就是这般无聊? 她想得入了神,却寻不到答案。 周沉回去后,被亲事绊了脚,又隔了十余日才有空来隐园。他一进屋,见沈若筠在案前写着什么,瞬时吓得魂魄离体。等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沾了墨的花猫脸来,他才知是虚惊一场。 “阿筠眼睛看不见,还能作画么?”周沉去看她的作品,却又笑不出来了,宣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他不认识的符号,却又有一定的规律,似可以一直写下去。 “这是什么?” “数字呀。”沈若筠奇道,“你不认得这个吗?” 周沉记得她算账很快,有时候连珠算都不用,直接写写画画便有结果了。想来是小时候学了什么速算方法,便是不记前事,却也忘不掉。 周沉拿了帕子替她擦脸,也不敢去试探她到底记得多少。 “不要总写这个,总坐着对身体不大好。” “若是不写这个,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周沉便不明白,她为何总要找些事做?妇人的深闺生活不都是这般么?为什么她就不能适应? 他想不明白,估计是她看不见的缘故,又将带来的玉容珍珠膏拿来给她用。 沈若筠捧着罐子闻了闻:“这个不对。” 周沉以为是盒子不一样,与她解释,“卧雪斋已没了,这是我家做的。” 沈若筠打开盖子,细捻了一些,将罐子推远了,“珍珠太糙了,不好上脸用。” 周沉见沈若筠竟能说出许多门道,便细细将她说的全记了,又叫仁和堂的人一一对着调整。 这两日,隐园所在的街道上新挂了一户牌匾。周沉骑马而过,待看清门上所提何字时,险些摔下马去。 这户竟叫“明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