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筠呆怔片刻,然后用了劲去推开他,可偏偏越挣扎,周沉被激起的胜负欲,便更难压制。 也许跟胜负欲无关,已经将她抵在自己胸口处,如何能再忍得下去。 周沉知道她必要生气,可越是如此,越觉自己如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沉溺在她的唇瓣里肆掠今夕。 沈若筠终于挣开一只手,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推他道,“周沉,你是不是疯了?” 周沉生受了这巴掌,终于松开了她。 沈若筠揉了揉手腕,见衣襟系带都被周沉扯开了,又匆匆敛衣。她一边整理一边想周沉戏弄自己,同戏弄一只小猫小狗一般无二,心下无比羞恼。 周沉见她双手发颤,面色不由露出讪讪神情。说来也怪,他与旁人都可做谦谦君子,便落下风,也不会如何在意,唯独对她不行。 沈若筠拿帕子擦了擦:“周沉,你真恶心。” 周沉看着她,“可你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祖宗的……就这样你便受不了?” “你不觉得……”沈若筠道出心中疑惑,“会对不起她吗?” “你与我本是夫妻,她不会这样想的……更何况是你。” 沈若筠不再搭理他,又见周家反应太慢,周沉都没查到漕运,想着不如收拾东西回沈家去,离这个无耻之徒远一些。 见她擦了好些下,周沉忍不住问,“你是因为陆蕴,所以才这般在意我碰你?” “若是陆蕴在汴京,一定将你打成残废。” 沈若筠想起邱宝川调戏自己那次,更为思念冀北的家人,眼泪簌簌往下落。 周沉见她落泪,是真的后悔如此行事了,他伸手想要去擦她的眼泪,可沈若筠别过了脸,“我要回家去。” “不行。”周沉不同意,“眼下年下,家里又出了衍哥儿的事。” 见沈若筠不理他,周沉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低声与她道:“你我都知道,卧雪斋的事和沈家脱不了关系,偷运官粮又是多大的罪名……” 他顿了顿,“我知道你是不怕的,可你想过别人吗?沈家庄子里那些人呢?” “那周家监守自盗,挪用赈灾粮,又是多大的罪名呢?”沈若筠擦了泪,冷笑道,“周沉,你要做什么不必与我说,也不必吓我,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她手上有周衍签字画押的契约,若真查出来,便去赵殊那里对峙也不怕。 周沉见沈若筠欲叫丫头来收拾东西,又与她道,“你若不认,那我就只能将你禁足了。” “凭什么?” 沈若筠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禁过足,况且脚长在她自己身上,谁又能管得了她? “周家有家规,女眷德行有失,要闭门反省。”周沉语带警告,“我知道你身边丫鬟功夫极好,所以提前与你说一声,若是伤了她们……你可别怪我。” 周沉说得禁足,还真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将沈若筠困在了嘉懿院。院外有他的人守着,沈若筠与沈家陪嫁来的人一律不许出院。院内又有周家的丫头盯着,一举一动,俱被监视。 许是在周家,禁足算是对内眷极为严厉的处罚,除了不能出院门,就连送来的餐食也被削减。沈若筠自嫁进周家,一应生活用品,乃至不少食物,都是沈家送来的。周沉禁她足,更像是在切断她和沈家的一切往来。 沈若筠在心里骂了周沉成百上千遍,想来自己和周家定是八字相克。 小时候周娘娘裹她足,成亲了周沉居然敢禁她足。 狗东西,臭周沉。 生气归生气,沈若筠心下估计,周沉此招,还是黔驴技穷。 眼下粮食是周衍弄丢的,周沉便是将沈家庄子整个翻过来,也找不到粮了。 想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