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能见到赵玉屏,沈若筠正觉得遗憾,却又听赵多络小声道:“我觉得应是她姐姐与周二郎的亲事定下来了,所以王妃才不让她们来了。” “这怎么说?” 赵多络平时并不乱谈宫闱的事,沈若筠听她这么说,有些意外。 确认过四下无人,跟着的侍女也离得有些远。赵多络压了声音,“前几日,月娘与周娘娘并李家夫人在宫里,我原不与她们在一处的,只我自小便喜欢一个人去湖边的大隐石那里待着,无意间听得周娘娘与月娘逛到那处,估计是李夫人走了,周娘娘安慰月娘,像是在许她可以不嫁李献。她的语气似是极不想周二郎娶香巧……怕是已经撕破过脸皮了,所以这一阵子香巧与玉屏都未进宫来。” 沈若筠紧张道,“那她们可瞧见你了?” “应该是没有吧?”赵多络想了想,“我总是一个人待那里,等她们走了我才出来呢。” 沈若筠想起小时见多络的场景:“她现在……还打你么?” “我躲着些。”赵多络道,“她年纪大了些,精神时好时坏的……” 沈若筠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到拂云馆的前厅坐了。沈若筠拿玉容珍珠膏给她看,只赵多络往日并不怎么调脂粉,比起敷粉,对棽俪香珠更感兴趣。 “我不喜宫里的熏香,衣服熏完能把人熏死。”赵多络拿起一粒香珠把玩,“刚刚见你时,就想问你用的什么香呢。” 沈若筠知道她在宫里过得艰难,一饮一啄很少称心,想来送去的香料都不甚用心。见她喜欢,将原本还要分给赵玉屏的那份香珠也给了她,还亲自包了一颗,放到赵多络荷包里。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聊着天,又用了些茶点。 傍晚时分,便有内侍来请,万岁山行宫今日还有不少内命妇、京中贵女,晚上办了桂花宴。听内侍说赵殊临时去了山上赏景,不参加桂花宴,沈若筠就有些不想去了。 比起参加宴会,她更想留在这里睡觉。 不过她也就这么想想,还要陪着赵多络,赵多络却一边由窦珠服侍更衣,一边笑与她道,“你若不想去便留这里吧,我且去应个卯,再回来与你说话。” “可以么?” 赵多络盈盈一笑:“咱们一处这样久,我的事不瞒你,你的事我也知道,这种宴会都是相看的,横竖我们阿筠也看不上她们家的歪瓜裂枣,就别去给她们挑拣了。” 沈若筠也不与她扭捏,“行,那你也早些回来,我瞧今夜庭下月色极好,或可开了窗,与你联床夜话。” 赵多络欢喜地应了。窦珠伺候她梳妆换衣,因极喜欢棽俪香珠的清新幽雅,她又将换下的荷包重新系到腰间了。 月色入户,庭下若积水空明,沈若筠在院中剥一玛瑙石榴消遣。可未等赵多络回来,却见窦珠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气息不匀,浑似七魂丢了五魄,没头没脑丢下句:“沈娘子快去救救帝姬吧……” 沈若筠把石榴一丢,四下环顾不见赵多络,“怎么了?” 窦珠魂稍归位些,“有登徒子。” “为何不叫内侍?”沈若筠连手也来不及擦,“行宫内苑如何会有这样的事?” 窦珠的手都在颤:“不能叫人知道的。” 沈若筠恼她不知轻重,四下看了看,院里现下除了节青,并无旁人,对窦珠说,“带我去寻她。” 赵多络是在赶回拂云馆时遇见此人的,只她很少来行宫,今夜不见路边的提灯侍女,也未留心注意。她与窦珠一路沿着原路折返,却忽地在会宁殿前的山石处,被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男子拉扯了去。 窦珠叫出声来,却见四下并无人迹,她力气小,拉不开那男子,这才跌跌撞撞跑回拂云馆找沈若筠。 拂云馆在会宁殿里不算太偏,沈若筠跑了几步便到,果在会宁殿前不远处的假山前见到了赵多络,一白袍男子正欲行不轨之事。 沈若筠看得目眦尽裂,与节青一道上前推他,沈若筠践他的脚趾,男人吃痛间,又被节青补了一拳,直击腰腹。 终将两人分开,沈若筠忙去扶赵多络。节青力气大,见那男子还有发狂迹象,又对其狠踢一脚。 男人顿时痛到满地打滚,沈若筠扶着赵多络,见她发髻散落,褙子系带也被扯断了,刚要扶她回拂云馆,却见她像小时候一般,仓皇皇地跑进了笼在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