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带着佩剑,掏剑从顶上一剑刺下。 裴怜原本还在车中参瞌睡呢,被吓得尖叫起来! 她一叫,车夫回头一望,见两功夫好的,还戴幂篱的人在车上,这明显不是劫财就是要命啊! 正好有一听到动静,向车夫刺来。车夫跳车躲过,却假装被刺中,“哎呀”一声,倒地装死。 牛倒是受惊,埋着两只角,扬着蹄子飞奔起来。 裴怜连同两刺客,被载着一路狂颠簸。 其中一名刺客忍不住同另外一个道:“大哥,你确定这是牛车不是马车?” 怎么跑起来比马还快呢! 另外一名拿剑的刺客不能坐太颠簸的车,因为牛车都慢,才会飞到顶上。此时不仅不能接话,手撑着顶,对着空中,呕一声全吐出来。 “大哥!”同伙连忙扶住他。 眼见着牛车即将驶出深巷,进入热闹街道,持剑刺客头晕目眩,咬牙道:“撤!” 在同伴搀扶下飞身一跃跪地。 牛车驶出深巷,速度不减, 一出来就撞了两个小摊贩,其中卖糖水的那个,洒了一地。 人群里一阵叫声,纷纷躲避。最惊恐的还是裴怜,厢内被撞来撞去,捂着胳膊,没法停车。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冲出一位少年郎君,飞身跃起,径直执主牛角,与牛抵力。 他显然是有功夫的,被牛推了两三步,脚下现出两道滑痕,终于停住了牛车。 郎君再起手一劈,将牛劈晕。 他担心车厢内的人,走上前打开门,见里头惊恐裴怜,启声问道:“女郎——” 刚发两声,裴怜冲过来将他暴打一顿。 她在厢中,哪知道刺客去了,这郎君腰间佩剑,以为他即是刺客,一顿挥拳乱揍,又打脸又勒脖子,高声叫道:“抓刺客啊!抓刺客!” 凶狠蛮力,那郎君脸上敷的粉都被打掉了一块,露出真实偏黑的肤色。 郎君晕乎乎申辩:“女郎、女郎你再这样污蔑,我可要报官了!” “我还要报官呢!” 王峙和裴爱回家后,只隔一日,便收到外头传来的消息。 却不是来自陈宅。 一封是裴怜从裴家寄来,一封是庾深写给王峙的。 裴怜说,那天分别回家,路上遭遇了刺客。后来刺客跑了,她误回庾郎是刺客,纠到衙门去,闹了个乌龙。父亲裴一,已经去庾家登门道歉了。 庾深则道,他昨日本要离开建康,返回任职地,街上举手之劳做好事,裴家女郎却把恩公打得鼻青脸肿。 庾郎信中调侃:魔奴,想来另一位裴女郎应是一样,可怜你没少在家中受苦。随信寄来膏药十副,软垫一双,以后挨打用得着,大恩不言谢。 王峙看完信,既好气又好笑,将庾深的信递给裴爱看,同她讲,这就是提过的黑面朋友。 王峙嘱咐裴爱:“下回妹妹遇到他,记得下手再重点。” 裴爱却只注意庾郎信中的一带而过的某句,问道:“阿怜遇到的刺客,原是要找我俩的麻烦?” 王峙淡淡道:“仅只找我,这事你不要管。” 裴爱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的石头却自此悬起一块,再放不下来。 又过八日,裴爱夫妇收到陈妙嘉的消息,说查了最近三月买“百足之虫”客人,只有一位姓令的公子,并无其他人。 裴爱将消息转述王峙。 王峙道:“让他们再往前查查。” “我已经这么回了。” 两人接着候了一个半月,陈妙嘉的消息再次传来——这回,将往前三年都查了,两年前,的确有一位样貌肖似严幼妃的夫人,购买了“百足之虫”,并尽量将前后过程,当日场景以文字还原在信中。 王峙听完感叹:“她竟能筹划两年。” 王峙望向裴爱,坚定道:“事关重大,我必须禀报阿翁。” “唉——”裴爱来不及阻止,王峙已抓起各样证据,转身赶去书房。 他步子大,步伐又快,没人追得上。 穿过回廊水榭,这次没有族中子弟在亭中清谈,但却有家中负责放鹅的仆从,正从水中捞鹅。 他手上的白鹅,伸着长脖仰着脑袋,好像死了。 王峙便问:“这鹅是晕是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