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脑彻底清醒,大概也是因为吃了粥了,这些天总算是吃了点正经的东西,他到底还年轻力气恢复了一些,喝下去的药也起了点作用。 乌麟轩微微眯眼,认真地思考起来。 如果他娶了银月郡主,确实能够得到百里王的势力辅助。 但如果他的王妃因此跟他鱼死网破,他的王妃身后牵连南疆的封北意,还有现在同她来往越发密切的岑家。 可以说这两个条件,是当初乌麟轩和自己的四弟抢夺这个女人做自己侧妃的根本原因。 娶了她之后,一度觉得她成了废棋,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她手中甚至还捏着自己想要的风曲国的承诺。 乌麟轩冷静思考,一只手抬起来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了敲。 他在衡量,娶了银月郡主,到底他能得到的更多还是失去的更多。 他撑起一条腿,手臂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腿上,微微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王妃。 他的姿态随意散漫,可眼神却锐利如刀,他没想过,自己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 当初他以为她是一个生活在阴沟里的小老鼠,胆小怕事,能够轻易地拿捏利用。 可是随着时间越久,乌麟轩越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只小老鼠。 她现在已经悄无声息地成长到敢触他的逆鳞,并且有资格和他谈条件的地步。 如果一个女人乞求着乌麟轩,跟他说“我爱你,我不希望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如果有的话我就去死。”。 那如果乌麟轩对她还有一些留恋的话,可能会哄她两句,补偿给她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如果她再闹,乌麟轩会亲手送她去死。 乌麟轩的眼中,女人从来都只是个玩意。可以用来宣泄但不能牵绊住脚步。 但是现在他的女人在告诉他,“如果你敢碰别的女人,大家就一起死。” 乌麟轩靠坐在床边上,只感觉自己的后脊悄无声息地爬上一种凉意,这种凉意和那天晚上他被捆住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这当中恐惧的成分,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但更多的是一种他无法掌控,却又根本不想挣脱的诡异感觉。 他善于把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但现在有人试图控制他,胁迫他去做决定。 乌麟轩知道自己应该快速的挣脱,他能弄死自己的王妃的办法太多了,甚至能够完全把自己排除在外,制造一个意外,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是乌麟轩心中那种横冲直撞的残暴想法,这些天在山中都已经反反复复演练过无数遍。 他了解自己的失控,剖析自己的内心,残忍地扒出来把一切都论斤上称,衡量得失,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把这个女人现在就杀了是最好的结果。 她拥有得越来越多,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让他无法掌控,甚至是让他失控。 可这些不为外人道的想法,到最后都如现在一样慢慢的蛰伏下来。 他舍不得。 乌麟轩闭了闭眼,呼吸放轻。 是的,他舍不得。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格外水乳交融的床笫之事,他不至于脑中只有那些事。 而是因为一种,他从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感觉过的,连他自己都害怕,却又不舍得放手的颤栗。 乌麟轩早就已经排除了她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