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她的身体和心早已冷透,自然感觉不到外界的温度。 萧瑟的东苑杂草丛生,她的身边伺候的人都没有,院门早被封死,再无人踏足。 关静姝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恍惚极了。 隐约中,似乎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奏乐敲打声,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快些快些,再晚新夫人该生气了。” 院外似乎有丫头走过,口中喊着什么。 “大爷说了,新夫人如今又有了身孕,金贵得很,半点怠慢不得,喜宴之后便要伺候新夫人休息了。” 新夫人? 什么新夫人? 关静姝越发混沌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去问的,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没穿绣鞋,就这样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杂草丛生的地上碎石遍地,她不过走了几步,掌心便被石头割破,鲜红的血迹沁出,浸染了地面,可她却感觉不到疼。 张了张口,她喊了一声,其实自己都没听清喊了什么,偏院外听清了,很快便传来一句话。 “自然是我们大爷新娶的新少夫人了,还是带着小少爷嫁进来的,母凭子贵,大爷喜欢得紧呢。” “……原本的少夫人?”那声音嗤了一声,“一个疯子罢了,谁在意她?” 疯子? 谁是疯子? 关静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在说自己,她于是快步跑到院门处,接着伸手拍打紧闭的门,口中大声喊着什么,可院外却再没丁点动静传来。 这时又一阵风吹来,关静姝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仿佛被冻住了。 好冷啊。 她缩了缩身子。 真的好冷。 眼前的一切又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什么梦啊。 她在心里想。 她不喜欢。 很讨厌。 再睁眼时,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关府,那个她曾经生活长大的地方。 娘亲房间中,她和自己的嬷嬷在说着什么,关静姝就站在一旁,可两人却完全没注意她,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夫人,都查到了,那宁成业成婚前便在外养了外室,如今就养在永阳坊的,连孩子都几岁了。先前那调理身子的药,实则为避子药。” 外室? 这是关静姝第二次听得这话了。 她往前走了走,就站在了娘亲身边,可对方就是没看见她一般,只是面带怒意和张嬷嬷说着话。 关静姝开口说了几句,想问对方外室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但最终她发现,眼前的两人是真的看不见她。 更遑论她说问的话了。 她于是想听对方往下说,可渐渐地,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娘亲逐渐扭曲,她的世界又一次堕入黑暗。 “陛下,静姝的情况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 是谁在说话呢? 关静姝感觉自己躺在了柔软的锦被上,耳边是若隐若现的声音。 听着耳熟。 她想睁眼,可双眼仿佛有千金重,怎么也睁不开。 浑身上下也好似没有一点力气,让她连动一根指尖都困难。 “宁成业给她下了四年的药,致使如今的她身子羸弱畏寒,再难有孕。您为何不告诉她?” 下药…… 关静姝混沌的脑子隐约清醒了些。 当初丈夫说为她请大夫开方子的景象浮现在心底,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