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心讨好,对方始终不愿理会她。 关静姝也知道自己脱不开干系,所以从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总是默默受下一切,再吩咐了伺候的人好好伺候。 只是没想到当自己要再次面对婆母时,她会这样紧张。 她甚至做好了对方当面羞辱她的打算。 可这一切都没发生,进了房间后,关静姝看见婆母半靠在床头,整个人的气色有些差,眼也微盍着,似是在闭目养神。 而关静姝推门的声音吵醒了她,宁夫人缓缓睁眼。 霎时间,两人四目相对。 短暂的沉默后,关静姝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来了。”最终,宁夫人说了句,“过来坐吧。” 她眼神示意了下在自己床边的一张圆凳上。 关静姝便轻着步子走了过去,接着小心坐下。 许是见她小心的模样,宁夫人便说了句。 “这么久没见面,你在我跟前竟也这样谨慎了吗?” 关静姝一听便忙道:“母亲误会了,大夫说您眼下身子骨弱,我怕动作大了惊了您。” 宁夫人便笑了声,不知想了什么。 “有什么怕的?比这再大的惊我也受过了,还不是熬了过来?” 这下关静姝不知要怎么说才好了。 看来对方还是怪她害死了宁成业。 半晌后,见她一直沉默,似是不想让氛围显得太凝滞,宁夫人便主动开口问了句。 “听得说前几日你去看业儿了?” “是。”关静姝应了声,“原本早该去的,只是天一直下雨才耽搁了。” “是啊,多去看看也好。如果不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我也想自己去看看业儿。” 关静姝一听便说等她身子好了,自己陪她一起去。 宁夫人却摆手,接着长叹口气。 “说起来,多去看又有什么用?如今这侯府都败落成什么样了,老侯爷走了没多久,业儿也没了,膝下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这才是真正的绝了后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眼神也没看向关静姝,不过虚虚落在前方不知何处。 可最后那句落入关静姝耳中,让她整个人仿佛被针扎了似的。 原本她还在想,要不要将先前遇见个生得极像宁成业的孩子的事说出来,如今听得婆母主动提及她和宁成业膝下无子一事,便彻底将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 老来丧夫丧子,还没有孙儿可颐养天年。 关静姝不是没怀疑过什么,可……眼下看来,若那孩子真和宁成业有什么关系,婆母又何至于整日过得这般形如枯槁? 又怎会允许侯府血脉流落在外? 说到底,不过是她自己不能绵延子嗣,却还如此多疑。 从房间中出来后,关静姝的面容也有些苦涩,恰逢乔嬷嬷手捧了药回来,见她如此便多问了句。 关静姝却只是摇头,说了句没什么,又请对方好好照顾婆母,接着才带云隐离开了正院。 同时心中也打消了叫人继续查张妈和那孩子的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正院后,回到房内的乔嬷嬷把她刚才的那番神情都复述了遍,接着才道。 “老奴瞧着,少夫人心里只怕不好受。” 尽管说没什么事,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心中有事压着。 宁夫人先是喝了对方递来的药,接着才道。 “不好受就对了,若不然我为何要见她?”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这个让侯府成了如今模样的女人。 若不是她,大郎也不会无法认祖归宗,只能养在外面。 “对了,张妈那边怎么说的,都告诉她了吗?” “老奴昨儿便跟她说了,叫她日后多看着点小少爷,莫要叫少夫人再撞见了,否则下回便没这么好再遮掩过去了。” 听了这话,想到刚才和关静姝相处的场景,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枉我得了这么场病。” 原来张妈在撞见关静姝的当天夜里,便悄悄来了侯府找乔嬷嬷,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乔嬷嬷听后自然是惊出一身冷汗,一刻不敢耽搁便什么都告诉了宁夫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