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外室就是一直靠着手段维持着两者的关系,宁成业看似情深实则薄情。以前会为了外室而让自己妻子喝避子药,不过是他以为自己深爱那外室。 可他没意识到,自己不过是着了对方的手段罢了。 待分开得久了,原本的好感散去,自然也就会慢慢意识到过去的一切有多荒唐。 到了那时,就算那外室回来了,也翻不起什么浪。 长公主先前还担心,天子在知道关静姝喝了几年避子药后会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可她不知道,天子确实有过那样的念头,但只是一瞬,很快便被他压下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顺从内心去做,那对关静姝来说便是巨大的伤害。 这么多年,他真正想要的不是得到这个人,而是让对方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即便,她日后的人生与自己没有丁点关系。 这几年来,关静姝每每入宫,慕修泽都能从对方的言语举止中看出她很看重这份婚姻。而他在叫司部查了那药的真相后,曾让长公主去试探过对方,得到的答案却是,夫妻一体,她身为妻子,便要体谅丈夫一切的行为。 这样的话,一时间打消了天子原本想告诉对方真相的念头。更何况伤了身子,暂时不能有孕,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天子选择帮关静姝留下宁成业,至于之后的事,让她自己去决定。 原本一切都在往天子设想的方向去,可偏偏出现了意外。 “什么?”听了下方司部指挥使的话后,天子眉心一皱,“她果真逃了?” “是。”指挥使拱手恭敬道,“臣原照着陛下您的吩咐,叫了人守在那女子和孩子周遭,可不知她是否发现了不对,前几日夜里忽然外出去了一条河边,等臣的人发现时,她已经不见了。” 指挥使告诉天子,原本他们的人时刻都盯着那外室的,可偏偏那一夜,那外室也没带孩子,就独自外出,接着到了河边,也不看周遭的环境便还是脱衣裳,司部的人自知不合适,便各自避让,也就没盯着了,只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悄悄守着,听着那河边的动静。因为一直能听见河边传来的水声,所以被吩咐守着的三人无一人出去看一眼。 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了,那水声还在持续,三人才渐渐意识到不对,便小心地去了个人看了眼。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河边早就没了那外室的身影,之所以一直发出水声,不过是那外室不知何时做了个小型水车,应当是趁着他三人不看时组装了起来放在那里,又往上批了件外衫,这才让人以为她一直在那处沐浴。 三人意识到这点后,便迅速返回那外室的住处,结果发现,孩子还在,外室却并未回去。 也不知对方一个弱女子如何跑的,后来司部那三人找了方圆好几里也没发现她的踪迹,这才赶忙回来告诉了指挥使。 听了这些后,天子素来温和的面容上凝起一抹寒意。 “倒是朕小瞧了她。”说着,天子将手中的笔往御案上一放,沉声道,“你带司部两个旗的人去找,再派人在永阳坊和都阳侯府外守着,还有去这两个地方的必经之路也留人,只要见着那女人,即刻……”他原想说即刻绞杀,却忽然改了主意,“即刻捉拿,送至比部。对了,那孩子呢?” “司部的人带了回来,如今正在司部。” “孩子先不动,派人去找靖远伯,将这事告诉他。”说到这儿,天子略一顿,几息后续了句,“若是找到靖远伯时,伯夫人在场,叫你的人注意些分寸。” 司部指挥使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天子的意思,因而忙应了声,又等了会儿,确定天子没别的吩咐后,再告退离开。 . 关静姝这些日子和自己丈夫相处得格外和谐。 也不知道怎的,比起先前总是待在侯府,如今的宁成业似乎并不抵触和她独自相处。 只除了十几日前,对方格外消沉,问了也不说是什么事。 但这些日子在关静姝时不时替对方弹几曲琵琶小调的琴音中,宁成业要沉下心来不少。 原本先前不过一时无聊在自己院中随手弹了曲,不想会被宁成业听去,若单是这样便也罢了。 后来宁成业不知为什么,忽然问她以前有没有弹这曲子给人听。 关静姝便如实说。 “自然是有的,尚未出阁时,长公主殿下和……那时还是储君的今上听过。除此之外便再无人听过了。” 因着曲子是自己写的,她本身也不喜在外人跟前表现自己,便也没给旁人弹过。 且那曲子原就是首瑶琴曲,用琵琶,不过是她一时兴起。 还未闺中时,只用琵琶弹过一回,但除了她自己,只有一人听过,但那人她并不认识。 关静姝原只是陈述了事实,谁知宁成业听后便有些着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