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很快地就引起还在学校的其他老师注意,王菁和郝禹一前一后来到厕所前。 郝禹问:「谁在里面?」 陈老师答:「高乙琴。」 隔壁班的王老师说:「她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不就代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查子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陈老师无奈且无力地双手一摊,「不去安亲班。家长也没空。」 王菁说:「我刚站导护时,听见二辆救护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我想医院的急诊室应该正忙着。」 查子驍突然恍然大悟,难怪会觉得她有点眼熟,高乙琴的父亲不就是区域医院急诊室的高医师吗?没法来接孩子,他一点都不讶异,但并不等于认同这件事。 人们常常帮助许多陌生人,却总是遗漏发出求救讯号的至亲之人。 他们七嘴八舌地研究着怎么样把人劝出来,经过一番脑力激盪后,觉得使用暴力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但身为师长又处于禁止使用暴力的校园,他们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查子驍认为真实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端看个人如何抉择而已。再这样耽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说:「道德劝说不行,那只好用哄骗的。」 安亲班老师被辅导主任带来了。她说:「乙琴,我已经和你妈妈说好了,她会来安亲班接你。」 陈老师边比画边用口型表示:我先回去教室把高乙琴的书包拿来。 里头的女孩厉声回应:「骗人──」 高乙琴才不相信安亲班老师的话。双亲如果是为了妹妹,这事轻而易举,但如果是为了她却比登天还难。 她常常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得如透明人,才会没有人关心她、在乎她、重视她以及爱她。 高乙琴逐渐变得讨厌身边所有的人,心中藏着的魔鬼,随着负面情绪的餵养而生根、茁壮。 为什么那么多的不喜欢都发生我身上?她自我鄙视和唾弃。 安亲班老师又说:「医院离安亲班比较近,去安亲班接你比来学校近得多。」 「你没骗我?」高乙琴的疑问是防线开始动摇的徵兆。 「当然!」安亲班老师回答得很篤定,但何时才会来接她,老师压根没有办法给她确切的答案。 陈老师提着书包回来时,发现几个老师正轮番上阵的安抚和诱导。 寂静了几分鐘后,老师们终于听见「喀嚓」的开锁声,鮭鱼粉的门板被推开,清秀的女孩用泛红且含着泪光的双眸望向提着粉红色书包的陈老师。 高乙琴接过书包、背好,安亲班老师牵起她的手,其他老师则形成一堵人墙护送她出校门、搭上车,看着驶离视线的车辆,才卸下心中的大石头。 「这场灾难暂时结束了,但我等一下还要面对更大一场灾难!」陈老师心累道。 大伙作鸟兽散,查子驍发现自己的球打不成了,处理一些琐事后,便离开学校赴约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