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个扑街小作者罢了。 世界上有些人干啥啥都行,无论学习工作生活一切一帆风顺,以至于会让你误以为人生都这么简单。估计上帝就是为了避免让人产生这种错觉,又创造了我这种人。 小时候学习吊车尾,每天必被留堂请家长,听说至今有些老师都还会拿我做例子警戒学生要好好学习,不要像那个“毕思风一样”;爸妈烧香拜佛,赶着撵着,我才好不容易削尖了头挤进了大学。虽说是个二类的,但我也知足了。 毕业即失业,找了半年才找到一份新媒体运营的工作,过上了770的社畜生活,没朋友没恋人没生活。 不过被甲方爸爸折磨了一年后,我顶着半秃的头辞职了。读书的时候我门门功课都马虎,唯独语文尤其是作文还偶有成就,所以我便开始窝在三十来平的出租里写网文,梦想着丑小鸭总有一天会变成白天鹅,笨小孩也可以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但事实证明,丑小鸭之所以会成为白天鹅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只天鹅,而笨小孩无论再怎么拼了命都还是笨小孩。我铆着一股劲儿笔耕不辍,一年内在网上无缝连接地写三篇连载,钱没赚到几分反而把之前的积蓄给花得七七八八。 蓬头垢面,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我孤注一掷,带上最后一点钱钻进了山里的一所小房子,想要最后再逼自己一把,写出让人认可、喜欢、惊艳的文章来。 在我进山前,我刚完成了一篇连载。当我时隔数日再登录网站查看的时候,发现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评论区里有十来条评论,几乎都是差评。 “真难看”、“裁缝大师”、“文笔小白”、“逻辑死”,一条条扎眼地跳脱出来,在我脑内无限地放大,日夜地萦绕。 我不甘心! 明明网上那么多光明正大地抄袭还混得风生水起,我不过是有所借鉴而已;明明首页上一堆的语句都不通顺的小说却万人追捧,为什么对我的那么苛刻;明明有些人各种营销炒作作妖,为什么我安安静静写文还要被嘲。 我越想越气,捧着本笔记本电脑日夜不放手。十指如飞,信马由缰,我任由思绪倾泻,在键盘上化成文字。我不吃不喝不睡,誓要写出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文章,一雪前耻。 我写啊写,写啊写,头发凌乱,面目生垢,双眼充血,但仍旧不休不止。 终于,在一个天高云淡的月夜,我倒在电脑前。屏幕淡蓝色的荧光映照我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但我还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只是这个存在越来越轻,脱离了肉/体,超脱了现实。我被一股愤怒、怨恨、不甘、埋怨和执念牵引,化成了一缕怨灵,钻进了那一团淡蓝色的荧光里。 既然生前不能成功,那死后出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时候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了。 ****** 趴在桌前的尸体早已经被抬走,屋内的警察也离开了不少,只剩下胡队、翔叔和另外两名年轻刑警。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作者死了之后因为心有执念和憎恨,所以化成了怨灵对这些批评他文章的人一一进行报复。”乔月说道。 “但是据我所知,毕思风现在身处不知名的深山里,就算真的是化成了你说的那种东西,他又是怎么找上门来的?”胡队说完这句话之后有些嫌弃自己,因为这句话正表明他开始相信乔月所谓的阴阳鬼神之说。 乔月指了指桌上的电脑,众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顺着网线来杀人?”许林知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乔月解释:“毕竟按现在的理论而言,鬼魂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能量,你可以将他想象成一种特殊的电波或者磁场。既然如此,那他能在网络里自由穿梭也不稀奇。” 聂法医电话响起,打断大家的思路。 “喂小胡,我刚才听了你们说的,回了局里立马就解剖了尸体,发现他的肺部果然有大量的积水。虽然尸检报告没那么快出来,但是基本可以判定他是溺水而死的了。” “真是太奇怪了。”他在电话里那边幽幽叹了口气:“一连三个都是这么诡异,小胡你注意点。还有,那个乔什么的说的话你也上心一下,说不定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老聂你也信这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