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孙嬷嬷神色微动,“主子是想震慑一下舒穆禄氏?” “不算震慑。”凝意犯了困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有一种直觉。” “什么?”孙嬷嬷等人都很好奇。 凝意去屏风后换了衣服,出来时一头秀发解开,随意倾落在脑后,她将指尖夹着的一朵绢花放在妆盒中:“她有事瞒着我。” 舒穆禄氏鼓起勇气来正院,那时便是她决定告诉她的时候。 但没了好机会,有时人的冲动也是转瞬即逝。 她现在就算见舒穆禄氏,舒穆禄氏多半也不会说一句真话。 既如此……凝意躺在床上,绵软的床铺一贴上,困倦刹那间进了脑中,继而传遍全身,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 霜降几人放轻了脚步,将屏风后的水渍收拾干净,端着水往外走,出门时还轻手轻脚的带上了屋门。 外头,艳阳高照,五月的京城也已到了出汗的季节。 寒露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指尖有一抹黛色,她吓了一跳:“霜降,你快瞧瞧我的眉毛可是花了?” 霜降倒了脏水,将盆洗净后晒在院子里,“没呢,不过今儿这天是真热。今年也不知怎的,比往年的五月热了不少。” “快一个月没下雨了。”寒露掰着指头算,“大阿哥和四格格出生没几日下了一场雨,后头好像就没怎么下过大雨。霜降……” 寒露走到霜降身边,帮着她给小菜园子浇水,“我瞧主子对马佳氏和舒穆禄氏以及小李氏三人态度全然不同,你可知为什么?” “主子的事儿,咱们虽然得多听多看,但切记不能多说。”霜降压着寒露一起浇水,“祸从口出,你日后小心些。” 寒露忍笑,“眼下就你我二人,你瞧瞧七宝他们,一个个都趁着主子午睡迷糊着呢。” 廊檐下,七宝和三宝坐在拐角处靠着彼此头点地,两人年纪不过十二三。 今儿天气暖和,晒着太阳打瞌睡也是一件美事。 霜降弯下腰轻声浇水,“咱们动静小些,别吵着他们了。” 寒露点点头,“好,那块点浇水,浇完了咱们也去眯一会儿。” 午后,还没到蝉声齐鸣的盛夏,正院这一方小天地没人吵着,也无人大步走动,倒是迎来了难得的和谐与平静。 可总有意外的声音…… 弘晖不知怎的突然大哭,连平日里该午睡的时间都不睡了。 凝意睡下不过一刻钟,听见儿子的嚎啕大哭,猛的从睡梦中惊醒:“霜降,寒露?” 寒露推门而入,见凝意已经准备下床,忙上前伺候:“主子您且当心。” “弘晖怎么了?这个时辰是他午睡的时间,怎么哭的这么厉害?”穿好鞋子和衣服,凝意都没管发髻,直接去瞧两个孩子。 她到的时候,弘晖还在哭,只是那哭声不如方才洪亮。 小脸蛋上挂着眼泪的痕迹,而一旁的锦愿不哭不闹,非常安静,却也没睡着。 凝意扶额,问乳娘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照顾弘晖的乳娘担心自己没照顾好大阿哥,跪下道:“是奴婢没照顾好大阿哥。” “我要听具体情况,而不是单纯的请罪。”凝意蹙眉,不满的揉着眉心。 另一个乳娘也跪下,“是四格格不小心打到了大阿哥,大阿哥被吵着了,这才哭起来的。” 凝意:“……” 她真的生了两个“孩子”吗? 听乳娘的分析,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