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无瑕,自是冬日最好看的景色。”赵和元应道。 凝意轻抬下巴,目光从门缝落在外头冰封千里的积雪上,漫不经心的催促,“那便带董鄂氏出去好好看看雪景。” “是!奴才明白。”赵和元扬了扬手,两个小太监上来拖着董鄂氏就往外走。 “福晋饶命,福晋饶命啊!你不得好死,你一尸三命,你不得好死……”求饶的话和诅咒的话一并冲着凝意来。 凝意却稳如泰山,站在廊檐下瞧着雪地里被打板子的董鄂氏。 十板子下去,董鄂氏说话断断续续。 凝意抿唇,“打!二十板子,一个都不许少。” 赵和元高高抬手再落下。 鲜血染红了一地,白雪与鲜血混在一起,寒风又将血腥味埋在院中。 宋氏隔着窗户瞧着外头这一幕,她的心沉了沉:“福晋是要置董鄂氏于死地啊。” “主儿觉得福晋做的不对?” 宋氏瞥了海棠一眼,“不仅做的没错,还不够狠!若换成我是福晋,当日事情败落就该给董鄂氏一个了断。” 海棠抬眼,“主儿此话怎讲?” “福晋怀着双胎的消息已经传开,董鄂氏明明差点就害福晋一尸三命,但紧紧一个禁足有什么打紧的 ?如此处罚,难道不是在给旁人希望吗?反正算计福晋也不过得一个禁足。福晋避得过一时避得了一世吗?” 宋氏推开热茶,她这些时日惯爱喝凉茶的,“所以她不仅做的没错,也不是因为心狠,反而是为了自保。二十板子下去,能不能活着全靠董鄂氏自己的造化。” 寒风顺着门缝吹进来,吹得宋氏抖了抖身子,“关上门,别让外头的冷风吹进来。” “是。”海棠前去关了门。 院子里,董鄂氏已经被抬进了屋内,小太监们正在浇热水洗刷地上的血。 凝意瞥了眼屋内,“送些银票给她家人,将董鄂氏做的那些事全数告知。” 若没孩子,她连这最后一步都不会做。 回到正院时,四爷已经从宫里回来。 见凝意眉间落了雪,他抬手拂去,“小厨房备好晚膳了,坐下用膳。” 四爷没问,也没多说。 凝意撑着腰去净手,白嫩的手指沉入水中,她看着这双手,倏地伸到四爷面前,“爷,妾身这双手或许会沾染上鲜血呢。” 微凉的手指被纳入一双宽厚温热的手掌中。 “爷给的权利。”四爷沉声道,“爷的福晋无需为了旁人委屈自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若非知晓你更愿亲自惩处董鄂氏,那日她便没命了。” 凝意静静抬头看四爷,过了良久,她才回握住四爷的手,“爷,妾身饿了。” 四爷笑着点头,与凝意一前一后坐在桌前。 董鄂氏的事四爷没管,凝意也只吩咐了几句没再管。 董鄂氏家中听说了她做的这些事,她那亲额娘进府来给凝意赔罪不说,还道因着董鄂氏犯的错,他们愧对凝意,所以想再送个女儿进来。 凝意无语的看着她,周旋了几句便将人打发走了。 后来四爷听说此事,明确表示后院不会再有董鄂氏一族的人。 * 寒冬料峭过是春三月,春风习习,春光烂漫,正院的小葱苗一茬接着一茬,府上草儿新长,绿意盎然。 凝意眼下已经在预产期周围,府中,宫里……不少人都在注视着她这一胎。 正月那场大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