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香柏木片;都被多莉冷酷地拒绝了。挨了好几脚后,他终于想到了一种完美的工具——美钞。 他立刻打开钱包,拿出一张大额美钞,用打火机点燃。鲜红的火焰顿时蹿了出来。多莉的神情终于柔和了一些,但仍然不许他靠近。 男人咬咬牙,干脆拿出一沓大额美钞,均是一千面值。那是他父亲交给他的公款,一整个工厂的工人的薪酬,他装在钱包里,本是为了摆阔,从来没有想过要花出去,可为了博多莉一笑,他竟毫不犹豫地掏出来点燃。几十张印着格罗弗·克利夫兰总统肖像的钞票烈烈燃烧了起来,劈啪作响。 男人小心地挡着火,递到多莉的面前,终于如愿以偿地点着了她口中的香烟。她朝他淡淡一笑,吐出一团烟雾,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让他亲吻。他立即把燃烧的美钞丢进了玻璃烟灰缸里,垂下头,着迷地亲吻她的手背。这一刻,他简直像一条被驯化的狗,近乎愚忠地爱慕着多莉。 辛西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嫉妒,但多莉并没有不忠的行为,她只是慵懒而冷酷地戏耍着眼前的男人,旁观他因为不断膨胀的欲望而痛苦不堪,做出种种禽兽都不一定做得出来的滑稽举动。 这些天,她和多莉看了不少电影,映入眼帘的都是女性被男性驯服、虐待和杀害的画面,就连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男人在轻蔑地鉴赏女人。现在,她看到多莉戏耍男人的画面,只觉得新奇痛快,毫无吃醋的想法。 辛西娅站在大门外,像偷窥父母享乐的小女孩一样窥视着多莉的一举一动。男人似乎完全臣服在多莉镶着白蕾丝的裙摆之下,为了讨好她,甚至不惜发出小狗似的呜呜声;但他的钞票燃烧殆尽以后,多莉就恢复了冷淡的神色,不再看他一眼。男人不知怎么办,只好旧事重提,提前把活着的父亲的遗产许诺给了她。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多莉就一阵反胃。 “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物的男人,”她厌恶地说,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上,“我一点也不稀罕你那不幸的父亲的遗产,你自己留着吧。还有,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你让我恶心。” 男人一脸迷茫无措,不知道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和多莉相识于一场舞会,那时他还是一个英俊、体面、受欢迎的花花公子,对女人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只要招招手就能唤过来的玩意儿;但自从遇见多莉起,一切就变了。 她是如此美丽,如此天真,拥有一张纯洁柔媚的处子容颜,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斜戴着镶网纱的宽檐帽,手套由一颗一颗浑圆的珍珠编织而成。他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小处女。 然后,他就被这个小处女紧紧地攫住了,不到三天,就花光了身上的钞票。 多莉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姑娘,从不收他的鲜花与珠宝,但看他亲手毁掉那些昂贵的玩意儿,她又会露出一个被取悦的、朦胧迷人的微笑。 就这样,一捧捧粲然绽放的鲜花,被他践踏成花泥;一条条精美闪耀的钻石项链,被他用钳子剪断;一件件剪裁讲究的连衣裙,被他亲手撕烂。整个过程中,多莉始终比最清高的处女还要纯洁,没有花过他一分钱,也没有收过他一件礼品;他的钱财却神秘莫测地消失了。 随着个人积蓄越来越少,他意识到应该收手。但他自诩猎人,那么多女孩都在他的金钱攻势下屈服了,多莉却至始至终都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尤其是今天,他烧了一沓大额美钞,才换来亲吻她手背的资格,可是转眼间,他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家境优越,习惯把女人当成资源用金钱去获取;在他的眼里,女人就像银幕上的女体、广场上充满暗示的广告、暗巷里搔首弄姿的流莺,是可以用金钱买到的;而女人整天装扮自己,贴假睫毛,涂红嘴唇,在腋窝和手腕上喷香水,也是为了能把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他当久了猎人,对多莉也没有付出多少真心,只想用金钱把她征服;可随着他花出去的钱越来越多,才蓦然惊觉,自己竟然被多莉这只猎物反噬了。 他想起被自己践踏的鲜花,想起被自己剪断的项链,想起被自己撕烂的衣裙,想起空荡荡的钱包,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烟灰缸上,那是一整个工厂的工人的血汗钱,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化为了无用的灰烬。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多莉耍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一个子儿也不剩了。 他忍不住激愤地大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想跟多莉拼命。可他虽然是一个男人,一个天生就对力量崇拜不已的男人,但并没有专门训练过自己的力量,多莉仅用一只手就将他制伏了。 “给我滚出去,懦夫。”多莉冷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