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耀听得忍不住想要笑,白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东西递给梁小臻:「你的巧克力。」 梁小臻微愣:「你怎么......」 「你姊姊要我给你的。」南宫耀笑一笑,说:「她说你小时候受伤都吃这个。」 语音方落,沉芯从诊间出来,手上拿了几张单子:「今天谢谢你们了,你早点载唐娜回去,到家打给我。」 「那你要怎么回去?」南宫耀说。 沉芯说:「我们坐计程车。」 唐娜问:「她这个样子怎么到门口?」 「跟医院借轮椅就好了。」 南宫耀和唐娜同时恍然,不自觉「啊」了一声...... 梁小臻坐在旁边的塑胶椅上,听着他们的对话,最后将视线移到沉芯的背影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姊姊对她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冷静、淡然...... 不,好像也不全然一样。 她比之前更瘦了,那薄的像石膏一样脆弱的身版,不是这一朝一夕照成的。 梁小臻又望着那背影一会,才将目光放在手上的东西,德芙丝滑牛奶巧克力,圆圆的一个小盒子。 看着看着,她竟然有点想哭。 目送唐娜他们离开,沉芯回头来到梁小臻身边,说:「我去推轮椅,在这边等我。」 正转身要走时,梁小臻却忽然叫住她,沉芯回头,问:「怎么了?」 梁小臻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道尽,可是最终,也只化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姐姐。 对不起。 沉芯低下头,看着少女搅在一起的手指,她知道那颤抖中的含义。 她很害怕。 这种害怕来源于很多,对已知的,未知的,来自一个十七岁少女的迷茫,对于未来的不确定。 缓缓地。 缓缓地、轻轻地。 沉芯抬起手,轻轻地覆盖在那双手上。 「为什么道歉。」沉芯的手紧了一些,但她的脸色还是平淡的:「这是你的人生,你完完全全可以自己做决定。」 「我之前对你这么严格,要求你的课业要好,是希望你在未来可以多一个选择。」 「不管你今后的结果如何,这都是现在的你的年纪、你的歷练所能做的,最好的决定。」沉芯看着少女低垂的头,淡淡地说:「我去借轮椅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可她走了几步之后,脚步忽然停了,然后快速地走了回来。 沉芯凝视着对方半晌,她闻到刺鼻的药水味,她在那味道中,对少女说:「算了,一起去吧。」 梁小臻一瞬间抬起头。 风从外面吹来,吹起了几根乌黑的发丝,挡在沉芯平静的面容上。 梁小臻的泪水在下一秒蓄满眼眶。 她哭了,哭得很用力,竭尽全力、彻彻底底。 她对于这个小生命带来的未来依旧有那么一丝地不确定,可是害怕与恐惧,因为她面前的女子,少了许多。 梁小臻用力地握紧沉芯的手,沉芯也轻轻地回握。 不管她们过去争吵过多少次、有多少的摩擦,她们的手依旧牢牢地扣在一起。 沉芯的手温很低,就像她的人一样,冷冷的,淡淡的。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你才会懂得她隐藏在平静表面底下的温柔──那就是你真真正正明白她的时候。 梁小臻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 或许是此时此刻,又或者更悠远的以前...... 她拯救了她,在那个夜晚。 在她看着梁小臻夹着烟的手,轻轻地将那根菸抽掉,并用自己的手紧紧握住它的时候。 「梁小臻。」 她的一声呼唤,将自己从那片泥沼中拉了出来。 「我们回家了。」 姊姊始终都没有放弃她,这是梁小臻从前都没有意识到的事。 她从以前便很渴望有人能爱她,却因为父母感情形同陌路地缘故,让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所以尽可能地跟同学打好关係,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 可是到了最后,她却发现,只有姊姊,仍留在她身边。 虽然沉芯没有特别表示什么,可她带给她的力量,却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她冷淡,甚至不善于表达,却始终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 隐隐约约,却又温柔地力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