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里该有宴会,意在给泉书公主相看驸马人选。为此,也会邀上各府闺秀作陪。 说起这个还有些遗憾,祝雪盼咽下嘴里的茶果:“可惜我家里兄弟都说亲了,不然也能去凑个热闹,说不定就能有尚主的儿郎。” 泉书公主…… 司滢想了想:“这种宴会,之前有过吗?” 祝雪盼嘬了一口杏仁酥蜜,点点头道:“有是肯定有的,贵主们如果没被指婚,便有自己择婿的机会。不过宫里规矩严,很少办人这样多的宴会,毕竟人一多场面就杂,容易出事。” 答过话后,她眼睛亮起来,看向司滢:“说起来,我只见过陛下相看后宫,还没看过男人上赶着的场面。不过这回谢大人应该也要去,说不定你和袁逐玉也能进一回宫,看看那位公主怎么个挑法。” 司滢艰难地扯了下嘴角。 按祝雪盼所说,宫里没有皇后,这种宴便由太后娘娘的名义操办,如果她也在受邀之列,不知这一回,会不会又被太后给盯上。 之后她把这个顾虑说给谢枝山,谢枝山听了不过付之一哂,让她放心,太后肯定顾不上她。 他说这些时,脸上没有一丝多得的情绪,声口淡淡的,却很是生出一股折服力,不由得人不信。 而直到那宴当天,司滢才真正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办的是马球会,设在宫里的别苑,司滢跟袁逐玉也都去了作陪。 大老远的,瞧见泉书公主从东边来。 她踩着羊皮小靴,穿了条茜红的团锦裙,一双吊梢眉侠气逼人,后头则跟着两名锦衣卫,其中一名正是袁阑玉。 小郎君抱着刀,锉着步子,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走没几步,泉书公主回头说了什么,袁小郎愤愤地红了脸,好像回了句嘴,泉书公主干脆停下不走。 她也不发难,就睁着鹿大的眼看他。 袁小郎气得直咬嘴皮子,最后干脆把刀往腰间一拄,解了两条束袖摔到她怀里。 这还不够,鉴于泉书公主不懂缙人服饰,僵持半晌,又要亲自去给她系。 平时再爱斗嘴,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袁逐玉看不惯胞兄被人使唤,小声嘀咕:“北坨人什么毛病,怎么把璎珞戴在头上?” 她说的璎珞,就是泉书公主的额饰。 额饰大缙也有,但姑娘们大多直接点花钿,或是剪几枚金箔纸贴上去,像泉书那样拉一条链子的,确实少见。 想来,该是北坨妆服中的一种。 “这位公主头发虽然毛躁,但真是多啊。”织儿感叹道。 满场鲜衣亮服,随处可见换上骑装的年轻郎君。 常有人将寻郎觅夫的女子喻作花蝴蝶,可男子求偶,心切起来比花蝴蝶要主动不少。 那泉书公主瞧着也不是个怕事的,但一遇有人上前套近乎,说没两句她就往锦衣卫身后躲,尤其爱躲在袁阑玉背后,闹得他被动极了。 将要开场之时,太后来了。 仪仗鱼鱼雅雅,太后坐在步撵上,最后在泉书公主的搀扶之下去到尊位。 马球场中,参赛的儿郎们都下了场,只待一展马背英姿,得贵主青睐。 太后与泉书公主笑说几句什么,把这位蕃国公主说得捂起了脸,她这才摆正视线,朝望台两边扫了扫。 到右边时,目光在司滢身上逗留一瞬,很快往前探去,曼声道:“开始罢。” “噹”的一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