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大古村现在是真有钱啊,富起来了!” “你们可是不知道,现在周围那些村有女儿的人家,托人上大古村说亲,人家还看不上呢!” “我还听说,镇上那个老秀才都被请到大古村去当教书先生了,真的假的?” “这事是真的,我年前去他们那儿修路时,有一次见过刘铁柱赶着驴车送那老秀才回镇上。” “唉,以前咱们都嫌弃大古村穷,现在咱是真羡慕大古村人的日子啊!要是我们村长也像那位叶村长一样仁善就好了!” 大家都唉声叹气摇摇头,他们村的村长,不逞强凌弱,暗地里整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就得阿弥陀佛咯。 镇上的人最近都在讨论大古村,李员外府自然也听说了。 自从年前李含香被从狼牙寨救回来,就变得异常沉默寡言,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身体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还大病了一场。李员外本来担心女儿是不是受了惊吓被魇着了,请了大夫来看,结果全都被李含香给赶出了门,她拒绝就医。 李府上下全都陪着小心,伺候李含香养了一个多月的病。 李员外整天愁啊,女儿虽然救回来了,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反而更叫人担心,问也不说,就整天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直到年后叶兰亭派人送来新年礼,李员外满心以为以女儿和叶兰亭的关系,收到她的礼物应该会开心,就把叶兰亭送的东西拿去给李含香看。 结果李含香连看都没看一眼,只冷冷道了句:“拿去扔了。” 李员外难得劝道:“人家也是好意,听说你病了,特地送礼来。况且上次的实情多亏了她,爹都没找到好机会向人家表示感谢,给人家送礼呢。人家反而先送礼来了。东西你不喜欢放着就是了,何必扔了呢。” “爹打开看了看,好像是件袄裙,我看最近镇上挺时兴这种样式,你一向爱美,穿着肯定好看!听说他们大古村在镇上办了个毛料收购站,还开了个纺织厂……” 李含香面容苍白双目无神,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消瘦得下巴都尖了一圈。她枯坐在榻上,听着李员外叨叨的话音,忽然情绪激动地起身,走过去,抄起桌上针线篓里的剪刀,一把扯开装着袄裙的包袱,准备将它剪个稀巴烂! 然而,刚拆开包袱,从里面掉落出一张纸笺来。 李含香握着剪刀的动作一顿,将那纸笺拾起。 只见上面写着两行清婉俊秀的小字:不甘心失去,就努力争取;不被重重击倒,又怎能华丽站起! 李含香看着纸笺上的字,紧绷地肩膀颓然般泄力,手中剪刀掉落,毫无征兆地扑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员外在旁边都看傻了:“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爹,怎么了?” 李含香哭声悲切,闻者无不感同身受,府中众人都只以为李含香是因为丫鬟死了很伤心。 从那天过后,李含香开始正常吃东西,每日早晚会在府中花园散布半个时辰,年后的大半月,渐渐将身体养了回来,面色和神采恢复了许多。 直到大古商铺在镇上开业的第二天,李含香出门了。 重新踏出李府大门,她依然是那个镇上最骄傲最风光的李小姐,旁人见了她,上前寒暄问候,亦能笑着颔首,叫人挑不出一丝不得体之处。 李含香来到大古商铺,目光从客人络绎不绝的纺织铺一直扫到收购站,最后站在薛霁安面前,直视他道:“我要见叶兰亭。” 在铺中忙碌的薛霁安看到李含香出现,面上也没有过多情绪,只平静地点头:“好,我会替你传达。” 李含香说完昂首转身,挺着胸膛从薛霁安面前走过。 薛霁安站在铺子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李含香的背影。旁边打下手的吴淼问:“这就是李员外家的小姐啊?长得倒挺漂亮,就是看着有点傲,跟瞧不起人似的,眼睛放在头顶上。” 薛霁安淡淡道:“别人的事不要过多议论,干好你自己的分内之责。” 晚上回到大古村,薛霁安来到叶家院子,将李含香找他的事禀给了叶兰亭。 叶兰亭听完,叹道:“听说她回府就病了大半月,现在看来应该是走出来了。她的事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往后这件事就当烂在肚子里吧。” 薛霁安点头:“我知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