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未免失礼。何掌柜一路上也舟车劳顿了,不如先与我们几人找个酒家吃些东西,等休整过后,明天再去拜访你东家。” 何掌柜是一刻也不想再与叶兰亭多待,他径直跳下马车,神情语气立马就变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向东家复命!你与我签的那秘方协议乃是强买强卖,我身上的两千两是被你耍诈讹去的,能不能作数还得我们东家说了才算。” 叶兰亭料到他会翻脸,但没想到他一下车就翻脸,竟是一刻都不愿再伪装,看来在他心里,他东家势必会为他做主,叶兰亭神色微冷。 她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那一式两份的协议:“既然何掌柜着急回去复命,那我便不留你吃饭了。这份协议就请你先带回去给你东家过目,倘若他觉得哪里有问题,明日巳时可到来福客栈找我。” 何掌柜一皱眉:“你不是说要把秘方亲自交给东家吗,你不与我同去见东家?” 叶兰亭微笑:“我这一路风尘仆仆,实在邋遢,无法见人。待我整装过后,明日再拜见贵东家。” “不行!我只拿这一份协议,空口无凭怎么向东家复命?万一你到时候跑了怎么办,你必须与我一道去见东家。”站在大街上,何掌柜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叶兰亭看一眼杨虎娃:“我随行这么多人,怎么也得先安顿好他们吧。何掌柜如果怕我跑了,可以与我们一道去客栈,你拿信物派人回去跟你东家说一声不就得了。” 何掌柜狐疑地盯着叶兰亭,总觉得她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但这里已经是上河郡,任是她有通天的本领,也跑不了。 但他已经见识过叶兰亭的狡猾,不敢再因为她是个年轻女子就大意,想了想,拂袖道:“也好,我就随你一道去客栈。” 叶兰亭便让赵汾带路,先去那来福客栈住店。 到了来福客栈,何掌柜一进门,就招手叫来店小二,从腰间取下一玉牌,给了他点碎银,吩咐小二回替他跑一趟何氏商铺。 而这边的叶兰亭,趁着何掌柜和店小二说话时,将赵汾叫到身旁,问:“李含香姑母家在哪儿,离这儿远不远?” 赵汾小声道:“李夫人家在城南,但她的铺子离这不远,就在转角后头那条街。” 叶兰亭沉吟片刻,吩咐:“待会儿我引住何掌柜视线,你找机会去一趟李含香姑母那儿。” 如此这般吩咐完,叶兰亭才走到一空桌坐下,抬手示意:“掌柜的,上些酒菜。再给我们订三间房。” 而那边何掌柜也吩咐完店小二,店小二拿着赏钱,笑呵呵就出门去传话了。 …… 店小二对整个上河郡都很熟悉,知道何氏商铺在哪儿,在街巷里横穿竖跑,不过两刻钟功夫就到了。 他将何掌柜交给他的玉牌递给商铺里管事,尽职尽责传话,一字不落。 商铺管事听后,脸色不可思议,再三跟店小二确认给他这玉牌的人。 店小二嘴皮子利索,把自己在客栈里见到听到的都描述了一遍,就连那几人长相身高衣着打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等到确认无误,不管是信物还是描述,让店小二传话之人确实是几日前出发去宝河镇寻找大古美肤皂生产工坊的何二叔。 管事皱着脸听完,又给了店小二几个铜板赏钱,让他回到客栈,看好跟何掌柜一起来的那几人,而后转身,自己进了内院禀报。 “少主,二叔回来了。”管事匆忙步入,朝内院一个坐在凉亭中翻阅册簿的男人禀道。 那男人约莫二十几岁,一身湛青流云长袍,身量微高,眉眼俊朗,翻着手中的册簿,听到管事的禀报,头也未抬,道:“嗯,请他进来。” 管事停顿片刻:“二叔在来福客栈。” 年轻男人抬头,微微挑眉:“他不回来复命,去来福客栈做什么?” 管事手里还握着何二叔命店小二传话送回来的玉牌,斟酌着道:“二叔找到了大古皂工坊的人,和他们在来福客栈吃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