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意快看!那是你爹,你爹啊!”女人抓着儿子的小手冲男人挥舞。 王富贵也乐坏了,将一把唢呐吹得震天响。 火窑前人山人海,卖糖人的,卖糖葫芦的,卖玩具的,卖小吃的都来凑热闹。 整个桃花镇弄得跟赶集差不多。 最忙的是侯三跟李少海,叔侄二人主要负责看窑火,昼夜不停。 十几个工人挥汗如雨,在窑顶上穿梭,时刻掌握着温度跟火候。 几百万块砖可是所有工人的心血,火候掌握不好就白瞎了,造成的损失将会非常巨大。 李少海指挥若定,家都不敢回,吃饭都是秀香为他送到窑顶上。 白天热闹一天,直到掌灯时分,人群不但没散去,反而越来越多。 风铃,小芹,杜鹃跟金燕都玩疯了,饭都懒得回家做。 搞得好多男人在人群里来回乱找。 “风铃……!回家做饭喽!” “杜鹃……咱娘唤你吃饭呢。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啊!” “金燕!我饿死了!你在哪儿啊?” “小芹姐,食堂的饭都没了,你回家只能啃锅巴了……!” 三个男人找啊找,怎么都找不到。 最后,终于在窑厂后面的草丛里看到了小芹。 “小芹姐,我老婆呢?”王富贵气喘吁吁问。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小芹赶紧阻止他们。 “咋了吗?”富贵问。 “这是男人的禁地,谁都不准过来!”小芹忽然如临大敌。 王富贵仔细一瞅明白了,原来一大群女人玩累了,相跟着在草丛里解手。 那边传来一片哗哗的流水声,他当场弄个大红脸。 一分钟后,草丛里冒出几个女人长头发的脑袋。 杜鹃眼睛一瞪:“喊啥喊?撒个尿也不得清闲。” 风铃也说:“就是,没女人,你们男人就不活了?” 金燕说:“不准看!全把脸扭过去!” 男人们只好扭转身,不去看。 女人们提好裤子,系上腰带才出来,一个个伸着懒腰,舒展筋骨,好像干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晚了,不回家做饭,让俺们喝西北风啊?”侯三说。 “切!少吃一顿饿不死你!一会儿俺们还要扭秧歌呢。”金燕冲侯三怒道。 “啥?还不回家做饭?” “嗯,耍够了再回,桃花镇难得这么热闹!” 女人们真是玩疯了,手拉手相跟着离开,根本不搭理这群男人。 她们一走,富贵非常生气,怒道:“一个个都被惯坏了,回家打她们的屁股!” 他拉上海涛准备离开,可侯三不但没走,反而拄着拐杖进去草丛,来回踅摸。 王富贵很奇怪,问:“三哥,你咋不走?” “嘘……!”侯三的样子神秘莫测,仍旧在草丛里寻找。 找半天,找到几片尿渍,他蹲下,打着手电聚精会神研究。 王富贵切一声:“几泡尿有啥可研究的?” 侯三说:“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奥妙。” “啥奥妙?” “女人撒尿一大片,姑娘尿尿一条线,根据尿渍,我就能判断出谁是姑娘,谁是女人。” 王富贵闻听也来了兴趣,马上跟侯三蹲下一块研究。 侯三一边看一边显摆:“这个是小芹的,这个是金燕的,这个是风铃的,这个是……?” 最后一滩污渍他查看半天,愣是没分辨出来。 王富贵说:“别看了,是杜鹃的,又细又直又长……!你那个根本不准,我媳妇是女人,早就不是姑娘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