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趴在炕上又哭了,心如刀绞。 桃花镇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自己的命咋那么苦? 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又进去另一个火坑。 足足哭很久,她才擦干眼泪包扎伤口。 不能死,因为还有老娘,必须为娘活着。 中午,王富贵从县城赶回,拉来半车疫苗。 走进饲养场,一眼看到小芹的脸色不好,还发现女人的手臂上缠满布条,羊圈里到处是血腥味。 “姐,你咋了?”他奇怪地问。 “没……没啥。”小芹扭过脸,眼光不敢跟他相碰。 “不对,你有事!手上的伤咋回事?” “不小心……被铡草机弄伤的。”女人只能编瞎话。 “还是不对!你的口子是刀伤,到底咋回事?”王富贵真不是傻子,观察体贴入微。 杜鹃也吓一跳,同样很关心她:“姐,你倒是说啊?怎么割伤的?” “富贵,有人欺负我,呜呜呜……!”小芹扑进杜鹃的怀里放声大哭。 “谁?告诉我,我为你讨回公道!”王富贵预感到不妙,怒火直冲霄汉。 “大海叔,他趁着我洗澡的时候,轻薄我……!” “啥?”王富贵大吃一惊。 李大海可是桃花镇的村长,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干这种事? 仔细一想,小芹是美女,长得太漂亮,引得半个镇子的男人神魂颠倒。 李大海一定见色起意,顿生歹意。 可他是杜鹃的大伯,也等于自己的大伯,怎么为小芹出气? “啥?你的意思……俺大伯欺负你?”杜鹃也吃惊不小。 “嗯,这种事……我怎么能骗你们?他……扯我的衣服!”小芹说着,指了指自己破损的衣领。 王富贵一跺脚:“你等着,我去找他算账!” 他根本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恨不得把李大海一巴掌拍死。 村长咋了?杜鹃的大伯咋了?老子要大义灭亲! “老公,你别鲁莽啊……!”杜鹃想劝住男人,可富贵已经大步流星走远。 他一口气返回村子,迈步走进李大海家。 偏赶上李大海在看报纸,学习文化,看得津津有味。 他手臂上的刀伤已经包扎,脚脖子上也粘了胶布。 王富贵眼睛一瞪,嗤啦!将报纸撕个粉碎。 李大海抬头发现是侄女婿,噗嗤笑了:“富贵你咋来了?快坐下!” 两个人从前没关系,但目前是亲戚。 富贵指着他的鼻子怒斥:“大伯,你为啥欺负小芹?” “你是说那个丫头啊?其实是个误会。”李大海的样子轻描淡写。 “啥误会?” “我跟她开玩笑呢,想不到那丫头当真了!” 李大海不是啥好鸟,早些年就不正经,跟村里不少女人有过关系。 因为他是村长,也就是镇子里的大队长。 大队长的权利非常大,掌握着全村人的生杀大权。 比如分宅基地,记工分,兄弟闹分家,婆媳有矛盾,都需要他调解。 跟谁的关系好,宅基地当然分得就好。 跟谁关系孬,就分个大坑做宅子,有本事填土去吧。 壮劳力干一天活儿是一个工,也就是十分。 女人们力气小,最多记八分,也有五分的,就是半个工。 只要他嘴巴一歪,多记两分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因此,好多女人都巴结他,甚至跟他发生不正当关系。 男人们知道自己媳妇跟他好,也是敢怒不敢言。 王富贵不管那个,今天必须为小芹讨回公道。 “狗屁误会!你分明想占人家姑娘便宜! 你手上的伤是被刀子割的吧?还有腿上的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