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暗夜里传来一声女孩凄楚的呼叫。 杜鹃跟小芳一样,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这一年她才十七岁。 八十年代初,十七岁的姑娘已经完全成年。 深夜,杜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从富贵的家门里走出。 她趔趔趄趄,一步一挪,身体十分笨拙,撕裂的伤口让她痛不欲生。 整个脑袋都混浆浆的,很难相信发生的一切。 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心里反而很踏实。 因为她为富贵做了自己该做的。 之所以半夜离开,是担心被早起的邻居发现。 走进家门倒在炕上,她哭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愤恨,肩膀不断抖动。 哭完了笑,笑完了再哭,心情反而很舒畅。 天亮以后,女孩起床做饭,到门外抱柴火。 李寡妇也起炕了,洗完脸发现杜鹃已经把灶火点着。 “妮儿,你的腿……咋回事?受伤了?”李寡妇眼尖,看到女儿走路很不正常。 “没,没有……!”杜鹃的眼光不断躲闪,不敢跟母亲的眼光相碰。 “你这丫头,整天冒冒失失的,一定是干活不小心弄伤的……。”李寡妇虽然心疼女儿,但没有在意。 她根本不知道杜鹃跟富贵昨晚发生过啥事。 “娘,吃过饭该锄地了吧?”杜鹃只好岔开话题。 “嗯,玉米长到脚脖子高了,必须锄麦茬!” 每年小麦收割玉米播种完毕,长到板凳高的时候一定要除草。 顺便将麦茬除去,为田地松土。 “嗯,吃过饭俺跟你一块去。”杜鹃一边说,一边揭开锅盖打糊糊。 所谓的糊糊就是玉米面稀饭,桃花镇人都吃这个。 饭后,杜鹃扛起锄下地,刚好路过王富贵的家。 偏赶上富贵要回老宅吃饭,两个人走个迎面。 “富贵哥,你起来了?”杜鹃红着脸问。 “嗯。” “你昨晚喝了好多酒,还记不记得发生过啥事?”杜鹃低着头又问。 王富贵晃晃脑袋,喝得昏天地黑,记得个屁? 但他好像看到了小芳,在梦里跟妻子又缠绵一翻。 “不好意思,喝多了,啥都记不起来。” “你……!”杜鹃气得要死。 心说:把人家折腾成那样,你竟然会忘?良心让狗吃了? 俺还是大姑娘呢,白白的身子送给你,糟践了……! 可瞧见王富贵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又不忍埋怨,只好一跺脚:“那……算了!!” “杜鹃你去干啥?”富贵问。 “下地除草,锄麦茬。”杜鹃回答。 “用锄头锄地?” “嗯,不然用什么?用嘴巴啃啊?门牙还不掰掉了?”杜鹃白他一眼。 “你们这些人啊,真笨!可以用机器的。” “啥?除草用机器?”杜鹃吃一惊。 “是的,人的力气怎么比得上机器?我帮你弄个除草机,一天可以锄几十亩地。” “真的?太好了!俺要用除草机,你的机器在哪儿?”杜鹃兴奋起来,又蹦又跳。 但刚刚跳起,表情立刻很痛苦,撕裂的伤口仍旧很难受。 “等着,吃过饭我去帮你锄!”王富贵说完,返回老宅吃饭。 早饭过后他忙活起来,利用电焊机,焊接一把机械锄头。 家里那台五零摩托发动机派上用场,三角带带动锄头飞速旋转,用来除草跟松土,简直事半功倍。 弄西弄好,他冲母亲打个招呼:“娘,我走了,去锄地。” “娃,早去早回……!”发现儿子从丧妻的痛苦中挣脱,张桂花很高兴。 富贵之所以收拾情绪参加劳动,是想通过劳累忘记对小芳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