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一枚自己碟中的,继而好似忽然想起什么,怯怯地望向他,不无忧愁道:“臣妾这样笨手笨脚,既参不透那些人的心计,又包不好饺子……陛下可会嫌弃臣妾?” “胡思乱想。”他口中多有指责之意,看向她的目光却宠溺更深,“时时担心这些,你倒说说,朕如何做才能让你安心?” “臣妾也没说什么……”她小声呢喃,听着很是委屈,“只是问问都不行么……臣妾、臣妾又不能做什么,心系陛下倒还系出不是来了……” 说罢她哭丧着脸起身就要走,被他一把拉回怀中。他紧环住她,含笑夹了枚她喜欢的漂亮饺子喂过去,好声好气地哄她:“过年不许生气,朕错了还不行么?” 她翻翻眼睛,总算将那饺子吃了进去,而后柔柔弱弱地倚回他怀里。 她抬起手,衣袖就向肩头滑落下去,白皙地玉臂圈在他颈间,她问他:“听闻过年时陛下不必上朝,那是不是能清闲些呀?” “嗯。”他颔首,“除却元日有大朝会,另外初三有番邦使节觐见,其他时候除却宫宴就没旁的事了,怎么了?” 她笑靥嫣然:“那臣妾多去陪着陛下好不好?听闻御花园里置了许多冰雕,臣妾陪陛下去看!” “你这是要陪朕?”他似笑非笑,“分明是要朕陪你去玩。” “才不是。”她娇滴滴地仰起头,“臣妾是看陛下难得清闲,才想拉陛下随处走走逛逛,免得转眼又要为政务烦忧。” “那好。”他衔笑应允,凝神想了想,道,“明日除夕,百官要入宫贺年,多半不得空。初一大朝会,也难有空闲。初二一早,朕就来找你。” “好。”她笑吟吟的,仿佛心满意足。 接着二人又各吃了三五个饺子,就让人撤了下去。她原还赖在他怀里,忽而想起什么,就立起身跑向书案,很快拿了一页福字折回来,含着温柔的笑意递给他:“臣妾写的,陛下看看,可还入得了眼?” “你的字一贯不错,在后宫嫔妃之中都算数一数二的。”他不吝赞赏。她闻言就眨一眨眼:“若陛下觉得还看得过去,不知紫宸殿可还有地方能贴?若是旁的姐妹已将紫宸殿里贴满了,就当臣妾没说过。” “今日怎的这样重的醋味。”他信手在她额上一拍,“只你这里着急,今日就都贴好了,旁的地方都要明日再贴。你这个……”他说着顿声,想了想,即道,“就贴去紫宸殿的寝殿门口,可好?” 她正要说好,他却自顾摇头:“不好。贴在门上,过几日就要揭了。朕让人裱起来,好生收着。” “每年都有新的呢!”她道,他便又温存道:“那朕每年都让人裱起来。” 他还是这样会哄人。 她就不再多言,只蕴出羞赧笑意,似是十分享受他的宠溺。 当晚,幔帐之中自是一片温柔撩人。腊月末时明明极冷,那份热烈却让他们都生出一身的汗。至了半夜,他又起了兴致,直将徐思婉折腾得嗓音沙哑。 后来她终于撑不住,长甲紧紧地扣在他的脊背上,哽咽着央他:“陛下……不行,明日除夕,臣妾还要去向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问安……” 他低笑出喉,这番了事终是放过了她,任由她安心睡去。 翌日天明,他还是起得比她早了些,因为这日虽无早朝,却有宗亲与百官都要前来问安,他是没有清闲可躲的。待她起身,花晨已熬好润喉的汤药,待她梳洗后就服侍她服下去,总算令她嗓中的干涩缓解了些许。 而后她坐去妆台前梳妆,花晨边忙边笑道:“陛下晨起拿了娘子写的福字走,出门时注意到院门处还空着,又折回来为娘子写了一副春联。” “写的什么?”徐思婉淡笑。 院门处空着,就是为他留的。她又并未在他面前提及,便是要他自己发现。 其实他发现不了也不妨事,但只消他发现了,就必要为她写上一副,就无意中又为她付出了一些。 人嘛,总是对自己耗费过精力的事情才会更加珍惜。她就是要处处占据他的精力,才能在他心里分量更重。 花晨抿笑回道:“上联是‘贺佳节四季平安’,下联是‘迎新春万事胜意’,横批写了两幅,一是‘吉星高照’、一是‘五福临门’,娘子看用哪个?” 徐思婉略作思忖:“咱们用‘吉星高照’,‘五福临门’拿去献给抚养皇次子的肃太妃,就说这意头好,我借花献佛,给小皇子添个吉利。” “诺。”花晨福身。 所谓“五福”乃是指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算是极好的祝愿。 徐思婉对那孩子说不上有什么好心,但样子总归还是要做到。 用过早膳之后,思婉仔细理好妆容,就更了衣,准备与思嫣结伴去向皇后和太后贺年。 听闻在从前的一些朝代,大红唯皇后或正室可穿,大魏朝倒没有这样的规矩,唯独帝后朝服所用的金黄旁人不得用。至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