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兴阑珊。 眼瞧着那俩人都坐下了,她便也慢腾腾地挪了过去,在一旁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慢吞吞地握着食箸,开始用膳。 今日的主食是粽子,包裹成小小一团,顾祯扯开丝线、剥开粽叶,放了一个在她碗中。赵懿懿轻声道:“多谢陛下。”随即举起那粽子,小小地咬过一口,而后又咬了一口。 味道同以往是一样的。 顾祯问:“味道如何?” 赵懿懿口中塞着粽子,缓了好一会儿,待咽下去以后,才瞪了他一眼:“陛下自个尝尝不就知道了?” 还未等她用下一口,突的有内侍过来,急声道:“陛下,前线有急报!速请陛下往千秋殿!” 顾祯猛地起了身,低低安抚过赵懿懿两句,便要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叮嘱燕王:“你用过午食了,便过来见朕。” 皇帝走了,只留下赵懿懿与燕王面面相觑。 她还维持着举着粽子的姿势,望着燕王的眸光亦是有些怔。 燕王微微笑了笑:“皇嫂,先用膳罢。” 赵懿懿点了点头,自顾自地低头用着吃食,待一顿饭毕,燕王也出了相思殿。 “出去转转吧?”粽子本就不易消化,今日吃食又合胃口,赵懿懿稍稍多用了两口,正觉得胃里不舒服,便笑道,“听闻龙池荷花都开了几朵,正好趁此机会,过去看看。” 龙池另一岸,望着在池岸边行走的身影,微风吹拂起裙摆,燕王不禁笑了起来。 亲信曾问过,为何会喜欢,既然喜欢,又为何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他从未回应,却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年季春,他与皇兄奉父皇命,前来长安探查。 那日梨树下,少女红裙灼灼,比那春色更为耀目。 原以为只是段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却不想,她也曾记得那一段过往。可在她的记忆里,却只有皇兄,全然没有另一旁的他。 燕王几度握拳又松开,终是卸了力,沿着池岸缓步走着,只觉心头坠了千斤重。 ----- 前线急报,是为捷报。 大军势如破竹,一路直捣柔然皇庭,那柔然王匆忙逃走,连许多财物都忘了带上。 斩首万余,俘虏两万余。 顾祯大喜,又正值端阳,便在宫中设了筵席。 席上,不少朝臣与他祝酒,他也未曾推辞,一一饮尽,引得众臣工侧目。 从未知晓,陛下竟有这等酒量。 筵席至深夜方才散去,酒液后劲上来,冲得人脑仁有些疼,顾祯拒绝侍从搀扶,甚至挥推了侍从,一路阔步往前走着。 眼底映了密布的血丝,却只是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见他的懿懿。 他伤口有些疼,心口也疼,或许见着他的懿懿,便不疼了。 顾祯一路进了相思殿,在寝殿外被宫娥拦住了:“陛下,娘娘刚刚睡下——” “下去!”顾祯红着眼叱了一声,无视宫娥阻拦,径直入了内殿。 时值深夜,外面的响动,赵懿懿在里头自然听着了,她披着衣衫坐起身,蹙眉问:“怎么了?” 顾祯绕过那绘着丹鸟纹的屏风,疾步行至她跟前,攥着她的手,涩然问:“懿懿,朕知道错了,别与朕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赵懿懿垂目,凝着他看了过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