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中央贴幅字,眉头一皱,说:“主虫,你福字贴反了。” 解雁行没有回头,用力把福字四周按服帖:“这个叫做:福‘到’了,倒着贴福也是我们那儿的习俗。” “……春节算是你们家乡非常隆重的节日了吧?”却戎问,解雁行点点头:“是的,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不管在外漂泊多久多远的游子,都会尽可能赶回家,与亲人团聚。” 却戎点点头,“除了贴春联、福字还有窗花以外,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嗯……”解雁行佯装思考一阵,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是拿红卡纸裁剪,再用胶水粘起来的极其简易红包,“给你,压岁钱。” “……啊?”却戎呆愣愣地看着解雁行手上的东西。 “拿着呀。也是我们过年的习俗,压岁钱,意思是压住邪祟,收到压岁钱的虫就可以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一年。”解雁行又将红包往前递了递,却戎缓慢伸手接过,金色瞳孔微微扩散,长久注视着这个又小又薄的红纸。 平平安安,无忧无虑。 这份祝愿多么的美好,美好得令人心折,但又如此的贪婪,贪婪到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奢望。却戎从不相信这些,但此时此刻,他无比地想要去相信,相信愿望可以成真。 “解雁行,”却戎呼吸发紧,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唤了眼前这只雄虫的名字,凭借着本能开口道:“我……” “嗯,不过压岁钱一般是长辈发给晚辈的。”解雁行忽然打断道,“既然你都收下我的压岁钱了,那你就是我的——” 却戎:“……”为了两百星币突然多了个爹,非常不值。 五点不到,岚鹤出现在别墅大门前,教授开门先是道歉,说景鸣晖公务繁忙,最早也得夜间九点或者十点才能忙完,邹青立刻道没关系啊,新年吗,他们准备嗨个通宵,景鸣晖如果到时候想来尽管来便是。 岚鹤十分感谢地鞠了个躬。解雁行恰好贴完楼上的福字走下来,立刻让齐诺去煮饺子,特别点名多煮几个螺蛳肉虾仁大葱馅儿。 “对了,雄主让我把这个给你们。”岚鹤朝身后伸出手,他的管家立刻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叠红包递过来,“他说这个是春节的习俗,每只虫一个。” 说着他便派发起红包来,数量绰绰有余,最后还给身后的管家也发了一个沾沾喜气。 景鸣晖不愧财大气粗的首富,短短半天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赶制的红包外壳,上面新年快乐四个字还用了纸浮雕工艺,甚至贴了金箔,厚度也非常可观。 但却戎收到这一份精致的红包时,心情却远没有方才在门外接过解雁行给他的那枚红包那般激动。分明那个只是拿边角料红纸简陋地裹了裹两张钞票而已,但拿在手里那种沉甸甸的感觉,却让却戎的心脏滚烫而熨帖。 却戎想他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忘怀那个画面,一名黑发黑眸的雄虫专注地看着他,嗓音低沉而柔和,祝他接下来的一年平安顺遂。 看在红包的份上,解雁行又给景鸣晖煮了点别的口味的饺子,装了满满一大盒,让他和岚鹤一起吃,再拿几个小袋子装上醋、香油和辣椒等调味料,一并装好。管家自然也有份,额外煮了一盒饺子递给他,把老管家的好感度简直刷到好感条喷发爆炸。 忙活了一个下午,其他人和虫也早就饿了。整理好餐桌,齐诺陆陆续续把菜端上来,但大家最期待的还是他们共同的劳动成果饺子和馄饨,三大盘饺子一上桌,立刻抢得干干净净。 “诶,忘了放硬币了。”杨梦说,邹青作为永远要和她持反对意见的冤家,立刻反对道:“别了别了,你看他们几个这狼吞虎咽的,真放了硬币肯定要把大牙崩掉。” 解雁行慢条斯理地夹起一枚饺子蘸了蘸醋碟,听到这话转头去看其余虫的吃相,南风还算斯文,但也是一口一个饺子,阿彬阿坤一边吃一边夸,说确实不错,阿坤还说同一种馅儿的饺子和馄饨味道确实不一样,好奇怪啊,分明构成差不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