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弟来了,今年你们清阳门可没人下山啊。” 红脸汉子忙笑着打招呼,其他人也纷纷站起与邋遢年轻人说话,时雨饶拱手微笑一一回应,见黑大个有些拘谨站着,便道:“你过来下,我与你讲几句话。” 常思过注意到最边上白秋渝投来的关切目光,微微摇头,示意他没什么事,他现在是霸气无敌宗的人,只看陆疯子那嚣张劲,便知道这个宗门的人都不好惹。 众目睽睽之下,他怕个屁啊! 跟着邋遢年轻人身后,走出十余丈。 时雨饶站定,回转身,看向目露警惕的黑大个,撒手挥出一道隔音禁制,把两人罩在其中,笑道:“恭喜啊,能活着走出兽狱。” 常思过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个情况这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时雨饶伸出手指一捏,指头间出现一张纸条,他笑着说:“我是乌沫的大师兄,多谢你照顾乌沫一年时间。”把纸条递给愕然的黑大个,示意他自己看。 常思过忙接过纸条,展开一眼扫过,是乌沫的字迹。 小丫头在四荒城的一年,学会了认字和写字,还进步神速,毛笔字写得令他这个做大哥的羞愧不已,他太没有写字天赋了。 “黑哥哥,对不起,瞒了你这么长时间,早在一年前,我流浪北枫城时候,被清阳门仙师看中收做徒弟,只因与黑哥哥你相约四荒城相聚,师父破例允我在凡尘中历练一年,了却凡俗事……” 看完乌沫小丫头的信,常思过内心唏嘘不已。 当初那个黑痩可怜的小家伙,在浅翠峰遍尝人间冷暖酸楚,历尽人世苦难,有这番际遇,也算是劫尽甘来,他也就放心了。 恍然片刻,常思过拱手行礼:“见过时兄,怠慢了。拜托与乌沫说一声,我很好,待今后熟悉山上情况,再去探望她,请她勿要记挂。” 还是前世观念深入骨子里,他心中没多少卑尊上下分别。 既然是乌沫的大师兄,他称呼为时兄不失礼,这无关修为高低。 若是对方不愉,再改用前辈就是。 时雨饶是个古怪性子,见对方明明知道他修为高深,言语和称呼仍然不卑不亢,心中更觉得小师叔错过了一个顶呱呱人才,笑呵呵回礼: “时某定当传讯给小师妹。她上山后,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怎奈心中一直记挂不下,担心你从兽狱出来后,将去北枫城寻她,是以提前告知你一声。” 常思过心中默然,小丫头对他倒是信心十足,笃定他能活着出兽狱。 他出来后肯定是要去北枫城看望乌沫的,小家伙与他想到一处去了,见时雨饶虽然身上打扮得乱七八糟,却还好说话,便向时雨饶打听去往朝仙门的路途。 时雨饶也是才到,听得常思过被陆疯子收做霸气无敌宗的看门人,有些啼笑皆非,骂了几句陆疯子的粗枝大叶,取出一张绢布堪舆图,指点常思过如何去往朝仙门,如何上山的门窍,进到朝仙门之后,寻找霸气无敌宗则就简单了。 常思过拱手谢过,收了堪舆图,心头大定,也没详细请教何为看门人? 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他只要有一个安身立命的环境,修炼是个人的事,他早已经习惯了。 时雨饶盯着常思过,神色有些奇怪,问道:“你在凡世逗留,是不是为了了结恩怨,打算找谁的麻烦?” 曾经在路途听小师妹吹嘘她的黑哥哥如何重情重义,有些事情,时雨饶便知道了,他本来还有些不信,谁会为了几个死去的普通士卒,自找麻烦事? 常思过呃了一声,这才醒起眼前这人不单单是乌沫的大师兄,还是这片地界的巡刑使。 硬着头皮,老老实实道:“是。有些事情在上山之前,必须做一个了断,否则我心难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