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门楣上,篆刻着“伐武”两个杀气腾腾的鎏金大字,常思过收回目光,随着修者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观武殿右侧偏殿,紧着身后殿门,又被守着门口两名士卒关上。 殿内灯火通明,七八人或抱胸或背手站着,柳致柔的声音从中间传来: “……血色荒原往西北、往北两处方向两百里内,皆是坦途草原,无险可守,北戎人不是蠢才,他们两个月前发动叩关冬战,虽然吃了大亏,必定会加强警惕,提防着四荒城的奔袭报复。” “各位前期派遣人手,仔细探查过北戎部族最近几处聚集区域,当知道这些地方有水源处,皆有三四部族扎堆混住,其它小的部族,全部安排在外围,他们要干什么?很明显的事么,防着咱们四荒城的报复。” “依我之见,是往东北方向潜进百五十里,在跑马岭歇一歇,转而往北穿插百二十余里,避开北戎外围的部族,到这里,沿着季陵沟再往西北,偷袭五十里外的青戎部,然后再扫荡季陵沟两岸的七八个小部族,迅速杀回南方,等北戎大部队反应合围之前,咱们干了票大的早就跑得没影。” 柳致柔用细竹竿,在地上临时堆积粗糙沙盘上比划,最后画一个大大的圆结束。 见常思过出现,他还自认潇洒地眨下左眼,把常思过雷得后退一步。 围着的统领都督们瞬间炸锅。 这方案太大胆,简直疯狂得异想天开,以前从来没这么干过,想都不敢想啊。 有人当即发问:“柳先生,你计划这样长途奔袭三百余里,而且是深入北戎腹地,十余个部族聚集区域,路上打算花费几天时间?” 柳致柔用竹竿往沙盘上指点,笑着纠正道:“总共是三百三十里,五个时辰足矣。奔袭嘛,轻装上阵,兵贵神速,哪有几天的道理?” 庄胖子大声质问:“五个时辰?柳先生莫非是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节吧?” 柳致柔解释:“按照咱们四荒城和破贼军蓄养的马力,负重情况下,一个时辰可以跑出八十里,能连续奔跑两个半时辰,就算现下寒冬地面积雪,奔跑两个时辰一百五十里还是没有问题吧?算下来,中间还有近一个时辰的休整。” 另有人抗声叫道:“先生此言差矣,就算战马能够连续忍受两个时辰酷寒,但是骑卒在马背上冻也冻僵了,还如何能保持体力拿起武器作战?” 柳致柔淡然笑道:“这个诸位无须担心,骑卒兄弟们冻不着。” 有人怒道:“兵者大事,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方将军挥手阻止:“柳先生没有虚言,本将可以担保,不会让冲锋陷阵的兄弟们冻着饿着,待散会之后,让你们见识一物,亲自上去尝试,便知柳先生所言非虚。” 有了将军大人此言,与会众多将官顿时安静下来。 柳先生名声再大,他们也只是听说,但将军大人的威信不是一天两天建立的。 庄胖子再次大声发问:“敢问柳先生,中途可有接应?丑话说在前头,万一骑卒奔袭之后退走不及,被困在中途,可就危险。” 柳致柔点头:“当然有接应,暂时不宜公布,待出发之前自会有具体安排。” 有人顿时来了兴趣,叫道:“咱们两军加起来,最多也就三千二三百骑卒,现下三千骑卒全部用作长途奔袭,何处来的骑卒接应咱们?” 柳致柔卖了个关子,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另外,长途奔袭的兄弟不是三千,而是四千往上。” 众多围着的将官再次炸锅,其中庄胖子声音最大:“不可能,城内城外没看到有雄北城,或是北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