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找出所需衣物鞋子,还有一顶小号狗皮翻毛帽子。 小家伙随伙计进到里间,随后把伙计赶出,他不需要人伺候帮着换,不多时,再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藏青色暗花纹的孩童衣袍,戴着毛绒绒瓜皮帽,身上也没那么大气味,看着很是精神,脏脸笑得臭牡丹花一样非常开心。 常思过打量右手紧抓钱袋,左手抓一柄短刀鞘,原地转圈臭美的小家伙,颔首道:“成,就这身了。” 掌柜的很快计算好花费,找回两颗碎银,赶紧的打发两位走人。 还好是大清早,铺子里没有贵客临门,不耽误生意。 “你收好找头,走!” 常思过手一挥,往店铺外走,他哪能看不出铺子里从上到下的淡淡嫌弃目光。 乌沫屁颠屁颠把碎银装进自己钱袋,揣好钱袋,把短刀挂在腰间,跟着跑出去,一路走,一路蹦跳转圈倒退,显摆他的新衣和合脚暖和的棉鞋,像头快活的小鹿。 回到典客署,武珺宣布出发,日头已高,不能再耽误。 一行押运着马车出北城门,免得外城拥挤难行,绕一圈上官道,朝南奔行。 依旧是熊默林一马当先,跑在前面开道。 常思过身前坐着放下狗皮帽、把整个脸蛋包住只剩一双乌溜溜眼睛在外的乌沫,他与武珺落在车队后面殿尾,这才有时间打听昨晚上他离开后的战事。 “哎,惨烈啊!” 武珺一声叹息,用牵着缰绳的完好右手,指着前面两名骑卒,和三名驱赶马车的士卒,沉声道:“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全部战死!胞泽们的遗体,已经拜托雄北城的朋友,安派士卒护送回四荒城,前面三辆马车,都是在雄北城新换,唉,那娘们一手箭术太厉害。” 常思过无声在心中接了一句,那娘们的剑术才更厉害。 “我当时伤了左手,实力大打折扣,与熊兄合力抵挡那女人的箭矢,周旋好大一阵,那女人转而射杀护卫马车的骑卒,在我喝令骑卒散开跑远之前,死伤惨重。” “那女子赶到破碎的马车左近,她发现马车所装药材,都是一些普通货色,不是珍稀的修行用灵药,便又劈开另外两辆马车,检查过后恼羞成怒,又一阵箭杀,连战马都遭殃……或许是挂记蛮虎,那臭女人发了一通脾气,见奈何不了我和熊兄的联手防护,便趁黑走了。” 常思过摸了摸口袋内装着的几截普通药材,没有追问,这次任务所要保护的珍贵货物,到底在哪? 或许,他们这次任务,只是一次掩人耳目的幌子。 也或许,珍贵物品在武珺身上携带,都有可能,问之无益。 随后的行程,一路平安无事,绕过中途的北安城,在路上简单吃一些干粮,喂了战马,歇息一阵,继续赶路。 随着临近鸣州府城北枫城,官道上商队、行商和挑夫多了。 每隔得十里,便有供行人歇脚避雨的木亭,道路宽且平整。 北枫城北门遥遥在望的时候,从后面驶来一行声势浩大的骑队,离得老远,便听得有人抽响鞭子,对前方路上行人商队驱逐吆喝:“避开!统统避开,不长眼睛者撞死勿论!” 武珺皱眉回头看去,见行人惊慌避让,那骑队奔在前面的好几骑,都是穿着统一绯色劲装的炼体士,很是招摇惹眼,便果断命令马车往道旁让开,犯不着这当口生出事端。 数十骑卒护卫着两辆用绫罗绸缎装扮华丽的马车,呼啸而过。 卷起的灰尘滚滚弥漫,惹得避在道两旁的行人,遮掩口鼻,小声嘀咕咒骂。 常思过耳目灵敏,听了半响,才知是府城护城卫颜将军的公子,野外出游,回城弄出来的排场,觑一眼身边的武珺。 武珺也正好看来,两人都从对方眸子深处看出无奈,相视摇头。 前方士卒拼死拼活,就护卫着这么一些嚣张跋扈、视生民如草芥的王八羔子? 很为流血丧命的士卒们不值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