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爱屋及乌,她既然确定了喜欢宣王,那对他的下属自然也得护着些。 她攥起拳头,抵在腰侧,给自己壮胆,“爹爹,你要是一直这么凶,我就回家告诉阿娘。” 女不言父过,她不能说,还不能找个能管束他的人吗? 陆绥铮:“……你告诉她做什么?不许说。” “我就说!你没道理骂卫大人,卫大人也很好,我不许你骂他!” 陆绥铮眼角抽了抽,怎么一个两个都入了女儿的眼?他离家也就才两年而已,怎么那么多成年的男子上赶着招惹他家闺女? 陆绥铮不满地偏过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卫惩。 长得还算可以,勉强算是清秀,或许是因为常年也四处奔波办差,脸不算太白,这一点就比宣王那个细皮嫩肉的顺眼不少。 身子骨瞧着挺壮实,该有肌肉的地方瞧着硬/邦/邦的,比那个宣王又是好上不少。 浓眉大眼,目光干净,看上去是个正派的小伙子。 也是,在御司台那种地方办差的人,能邪门到哪儿去? 总体来说,勉强能入眼。 陆绥铮冷静了会,也觉得自己方才是有些无理取闹,他干脆利落地对卫惩道歉。 “抱歉卫大人,我今天心情欠佳,说的话过分了点,是我错了,你多担待些。” 陆家这三人都有这么个优点,快人快语,有什么便说什么,不管道谢还是道歉,都不爱藏着掖着。 卫惩连忙摇头,受之有愧。 他的确心里存了别的心思,陆绥铮也没说错。 不过有所缓和就好…… 他笑笑,“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我的确很崇拜您,见到您心里激动,难免让您误会是奉承。” 陆绥铮诧异道:“你崇拜我?” 卫惩坦然点头,“是的,大将军。” “你崇拜本将什么?” 卫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大将军,我的外祖父是秦隗。” 陆绥铮震惊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哑声道:“秦隗?威武大将军?” 卫惩笑着点头。 “原来是秦大将军的后人……”陆绥铮愣了好久,才慢慢低下头,叹了口气,再开口语气和缓了不少,“那你也是个好孩子啊。” 卫惩知道对方想到了那桩旧事,他眼眶有些热。 如今还记得威武大将军的人又有几何呢? 他不愿破坏气氛,笑呵呵地掀过这页,“您先坐,我去看看殿下醒了没有。” “好。” 卫惩走后,陆绥铮一个人安静了好久。 陆家兄妹二人瞧出了父亲突然的低落与沮丧,兄妹俩对视一眼,都没有打扰他。 没叫他们等多久,卫惩与宣王一前一后进了门。 陆家三人起身,“殿下。” 薛执温和地对他们笑笑,径自走到主位。 他路过陆夕眠时,她羞赧地低下了头。隐约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陆夕眠稍稍放心。 看来有好好地在吃药呀,还算听话。 薛执才落座,便随口与陆绥铮客气地交谈了两句。 陆夕眠按捺不住性子,没等那两个男人寒暄完,她突然起身,哒哒哒跑了过去。 屋里的人都有些傻眼。 薛执眼底闪过无奈的笑意,手抵上唇,用低声的咳掩去险些溢出唇边的轻笑。 “殿下!您今日好些了没?” 这个问题她从进门就在问,到现在一个回答的都没有,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姓子,都不告诉她,那她就亲自来问问本人,反正这屋里也没有外人。 在他面前,她向来没什么规矩,也从不遮掩自己想要讨好的心。 “嗯。” “烧退了?” 薛执顾虑着有旁人在,因此不曾多言,“是。” 陆绥铮使劲瞪着那俩人,一会觉得这宣王真是不识好歹,回答问题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一会又觉得他对着小姑娘笑得实在太不正经,笑那么招人干什么?是不是蓄意勾/引? 他闺女也是的,瞎跑什么?有没有规矩了? 那可是金贵的皇亲国戚,她怎么能没大没小的?! 越想越不满,今天就没顺心过。 陆绥铮冷声道:“陆夕眠,给我回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