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夜刚接到的消息,丞相行事早有筹划,怎么如此仓促!” 那武官似吃了个瘪,只垫脚往前看了眼顾珩,便不再言语了。 未及群臣议论,在大殿一侧的侧殿中,传来一阵阴沉的男声。 “丞相这样的人,自然是早有筹谋的。” 陆起章自偏殿而来,几个麾下幕僚远远便行礼致意,陆起章踱步到顾珩面前,对上那双平静的双眸,含笑戏谑:“不是吗,丞相?” 顾珩的目光垂下,不是躲避,更像是对于陆起章的不屑。 “王爷,既然您早就到了,缘何不早些开始,同臣等说道说道今日议的是哪门子事!”那武官见陆起章来了,却还是煞有介事的摆谱,于是不堪劳累开口问道。 的确,陆起章接中枢之名大开朝会,因消息突然,京畿的官员自半夜就开始整备了。 陆起章闻言后,只是一笑,迈步掠过顾珩的衣襟,步至文武官员正中说道:“今日要议的,是丞相顾珩欺君罔上,祸国害民。” 众人哗然,一时间无人敢先发声。 陆起章旋身行至顾珩面前,含笑道:“丞相,不如你自己来说说,早年间南浙的李氏大案,与你是什么关系?” 第89章 中门大开,微风拂过顾珩的衣襟,如卷起白色的波涛。 顾珩眉眼稍懈,表露出一种从未有关的释然。 顾珩并未回话,而这种姿态更加激发了陆起章的野心,陆起章轻笑两声,向群臣开口。 “本王来替丞相说,近日京中南浙一派的旧画又重登市面,细察之下,才得知是有人高价收购,而这个人,就是顾珩。” 陆起章回身看向顾珩,不顾群臣嘈杂的议论,再续话锋。 “这些画作皆是出自逆贼李道生的手笔,而顾珩此举,意欲何为?” 陆起章话稍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立于殿下的一名臣公身上。 这都是陆起章早先打点收买好的人,意欲近日一举拿下顾珩。 那人立时明了陆起章的意思,挺身一步向前说道:“想来除了亲信或门生,无人再有这样的闲心,按照顾相的年岁来算,应不是门生。” 话音刚落,另一身着青袍的年轻后生接话:“臣曾翻阅过当时李氏的案卷,发觉里面记录草草,若是当时真有遗漏,也未可知。李氏之子摇身变为大燕宰辅,也不无可能。” 顾珩垂眸不语,这种不抗争的态度似乎使他的同僚有些诧异,其中不乏有几个资历尚浅的耐不住性子与方才那几人争论起来。 陆起章只是笑笑,由他们吵嚷了一番,直到形势快要不可控前,这才发话:“事关国体,陛下抱恙,本王行京察司职权,缉拿反贼顾珩。” “顾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珩缄默沉静的似乎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忘记了他存在于这场风暴的中心,顾珩只是淡淡的吐了口气,好像多年来隐忍的郁结也悉数消散。 在众人的注视下,顾珩缓步出列,说出来让众人唏嘘的一句话:“无话可说。” 陆起章本以为,今日之事会是一场难以取舍决胜的交锋,故而他准备周密,甚至做好了不能文取便以武夺的准备。 然而顾珩一字未辩,就这样轻易缴械,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陆起章望向顾珩,眼中神色复杂。 当群臣以为顾珩此话将作为这场议政的结尾时,原先指责顾珩的那名年轻后辈忽然站前一步,又朗声说道。 “既是如此,原本丞相之职责,应有人就任,臣叩请王爷为大燕着想,主持朝堂。” 言罢,数位陆起章手下的官僚应声而叩,余下的一些见风使舵的官员见状也不得不俯首。 陆起章收回了目光,也只是颔首应道:“陛下危重,为大燕计,本王当尽心竭力。” 随着陆起章高抬的手落下,早就守在外的一队披甲兵卒从殿外涌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