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主一般吃软不吃硬,于是笑着回话,眸里似溺了熠熠星光地望着贺风。 贺风原先自然是想与秦观月理论一番,最好能让她知晓丞相的用心才好。哪知秦观月非但不恼,还笑脸盈盈的模样。 贺风将信将疑地问:“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秦观月好奇地问,“丞相让我见到娘亲,我自然应当谢他的。” 秦观月的声音柔如春风,拂过人的心间,吹散了贺风心头的那点憋闷与不满,他不好再说什么,默默低下头抿了抿唇。 秦观月又刻意问道:“贺大人站在这里是有事要与我交待吗?” 贺风被这样一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他误解了人家的好意。 贺风支支吾吾道:“丞相去了琴室,似乎心情不大好。” “我知道了。” 贺风为她指明顾珩在哪也好,省了她找寻的功夫。 去往琴室之前,秦观月又柔声道:“娘亲她就有劳贺大人费心了。” 得了贺风的许诺,秦观月才放心离开。 顾珩心情不好也并非什么难事,想是刚才进门后冷落了他,才会有些脾气。只是她安抚顾珩早就得心应手,只需软言几句就好了,再不济,还要别的办法。 秦观月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按说这几日该来癸水了,不知今日是否会不巧撞上。每次与顾珩有过之后,小腹总要不适几天, 才走近琴室,秦观月便听见一阵嘈杂不堪的琴声。那琴声呕哑嘲哳,如同老鸹啼叫,毫无章法琴技可言。 这怎么会是顾珩指下捻挑出的琴音。 秦观月反倒站在门外不敢进了,可她不过是没注意到顾珩站在那儿,顾珩便至于这般生气吗? 思来想去,秦观月还是叩了门,这一声低微的叩门声被淹没在了刺耳的琴音里。 秦观月心里不安,想着干脆等顾珩稍微心情好些了再来找他。 然而她刚转身欲走,身后的琴音便缓缓停落,绣闼被人推开。 秦观月下意识看向身后,目光汇入了顾珩的眸海。 “月娘。” 顾珩声音与面容一般平静,看不出半点失态。 他侧身让出了一个身位,语气温和地对着秦观月说:“月娘,进来吧。” 顾珩越是这般反常的温柔,越是让秦观月感到不安。 他该斥责自己才对,怎么反而这样温柔相对。 似乎见秦观月踌躇不动,顾珩抬了眉:“怎么了?” “没有。”秦观月连忙否认,目光却小心翼翼地探向顾珩身后的昏暗室内,试探地问道,“刚才的琴,是珩郎弹的?” “不必在意,月娘,进来吧。” 秦观月难以窥测顾珩平静的神色下藏着怎样的汹涌,但顾珩已经再次邀她入室,她无法再作拒绝。 随顾珩走进室内,在昏暗的一隅望见了断弦的琴,她一时怔愣在原地,飞快地想着该如何抚慰顾珩才好,下一瞬便被顾珩拥在怀中。 顾珩的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她,他衣襟上淡淡的草木香笼罩这她,秦观月作出些细微的挣扎,却被顾珩抱得更紧,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顾珩微弯下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扑覆在她的耳边。 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疲惫,甚至似乎隐约带着卑微的乞怜。 “月娘,抱抱我,只要一会就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