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苍白的面颊倏然染上了绯红,她显少这样略显失态地责怪道:“知书!” 即便如此,对于顾珩的反应,她还是不免有些少女的期待。 陆清漪垂下长睫,模样可谓我见尤怜,看着她,顾珩居然看见了几分秦观月的影子。 只是比起秦观月,陆清漪似乎少了些什么。 顾珩并未被触动,站在原地,缓缓收回了手。每当这些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想去握住玉拂尘,但常常落了空。 哪怕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也被陆清漪看在眼底。她是知道的,在她年岁尚小的时候,顾珩就总是握着那柄玉拂尘,听闻是张真人赠他的。 只是经年未见,居然顾珩手中不见了那柄拂尘。 顾珩平静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声音没有波澜。 “公主有事吗?” 如往年一般的疏冷,陆清漪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但她没有将这份情绪表露出来,反而是扯出一抹温润的笑。 “今日,我本以为会是丞相去接我回宫。” 陆清漪自幼体弱,身上浮着淡淡的药味,此时掩袖微咳两声,反倒生出令人怜惜的娇态。 顾珩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陛下如今龙体抱恙,若无要事去做,我不能轻易出宫。” 顾珩抬头看了眼天际而降的雪,淡淡开口:“公主不能受寒,还是早些回去吧。” 话说完,顾珩微微颔首向陆清漪示意,而后径直向清平观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刹,陆清漪开口叫住了他。 “丞相……”陆清漪的眼眶微红,“经久未见,丞相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陆清漪始终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顾珩时的情形。 彼时她与大姐站在城楼上向下眺望,顾珩的马车停在城门下,他身着雪袍缓步而下,如琼林玉树般耀眼,似乎不着尘埃的谪仙。 她早就听闻过这位罗浮居士的名号,一直想亲眼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值得父皇屡次三番地请他入仕。 直到那一眼,便让她整整记了许多年。 顾珩停住了脚步,陆清漪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如落了雪的松,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缓缓开口后冰冷的声音,亦如他的背影一般冷淡。 “公主,请回吧。” 即便秦观月心里惦记着清平观的事,但她今日第一天来吴嫔处照看,没道理无缘无故便回清平观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待在吴嫔宫中,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千百只蚂蚁爬过,挠得心中痒痒。 好不容易等到宫里上了晚膳,秦观月借口要回清平观取衣物,却被吴嫔再三邀请留下一起用膳。 吴嫔只说与秦观月久未相见,有满肚子的话想要说,秦观月拗不过她,只能留下陪她。 这一顿晚膳尽是珍馐,吴嫔宫中的庖厨手艺了得,尤其是那碗咸骨瑶柱蚝干粥,比往日毓秀宫做的还要可口。 但秦观月总想着柔安公主与顾珩,这碗粥亦吃得胃口寥寥,连吴嫔都看出她的失神,还以为她染了风寒,满眼关心地问了她好几次要不要叫太医来。 终于待吴嫔睡下,趁着一抹浅淡的月色,秦观月才好离开往清平观去。 早些时候落了雪,如今地上还有些未扫尽的余雪,饶是秦观月提着裙摆走得小心,但等到了清平观时,还是不免溅了些雪泥在裙摆上。 秦观月的身形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