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香味太明显,我从南疆寻了一种药材,在水中浸泡半个时辰,能掩盖你的香气。每浸泡一次,功效能持续两日。” 顾珩果然有他的退路,这样一来,秦观月每次最多在吴嫔宫中连着待两天,便必须要回到清平观用药浴。 “珩郎,你且安心,这一次我不会再生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了。只要吴嫔那边没事,我会常常回来看望珩郎的。” 像是害怕顾珩不信,秦观月又凑近顾珩耳边,轻声道:“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好。” “珩郎不信吗?” “信。”顾珩应得干脆利落,而后缓缓说道,“我自然信月娘不会再想逃跑了。” 顾珩熟稔人心拉扯,只这么一句话,就让秦观月怔怔地看着他,面上的喜悦瞬即被不安冲淡。 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知晓了什么? 顾珩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乎已然窥透了她的全部心思,但他什么都没说。 顾珩从燕宸殿回到清平观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寝屋,而是书室。 他在书室的桌台上看见了一抹洇着淡淡血迹的濡湿,亦发现了屉柜中的书信被人动过的痕迹。 秦观月没有留意到的是,顾珩这样一个万事谨慎的人,会将那些重要的身契证据不着防备地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是为了让秦观月自己发现。 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他笃定秦观月在发现这一切之后,哪怕是为了娘亲,也不会再轻易有逃走的心思。 顾珩支颐望着她,挑起她落在榻上的一缕发丝放在手中把玩:“吴嫔是妃,你亦是。” “比起吴嫔的孩子,我更希望,是我们的孩子坐上那个位子。” 秦观月面上掠过慌乱,想都没想,话语就脱口而出:“珩郎莫要与我顽笑了。” “我并未同你顽笑。”顾珩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每次提到孩子的事情,秦观月总会像这般抗拒。 他有些不悦。 “今日我去燕宸殿之后,你还是服了避子药吗?” 秦观月心虚地不敢看顾珩。 何止是喝了避子药,她还刻意多清理了几遍,生怕有一丝遗漏留下。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不想还多一个孩子给珩郎添乱。” 顾珩轻笑了一声,但似乎是嘲弄的意味更多:“这是你我之间的延续,怎么会是添乱?” “珩郎,待一切安定之后,我就不服避子汤了,好不好?”秦观月的声音又娇又懒,一双水盈的眸子忽闪地望着他,教人难以拒绝。 顾珩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眸底渐渐暗了下去。 秦观月不安地扯了扯顾珩的袖子,下一瞬,就被顾珩牢牢地扣住了手腕。 “下次的避子汤,放到睡前再喝。” 秦观月莹润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解,她刚想开口询问顾珩这样是否有甚么缘由道理,顾珩冰凉的唇瓣便倏然覆了上来。 不由分说地撬开牙关,像是要将她吞噬到腹中。 秦观月想要推开他,却于事无补。 下一瞬,一只纤白的手紧紧攥住了榻边的帷帐,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帷帐险些被拽落在地。 秦观月眼里溢满了泪珠,又恨又恼地咬了他肩头一口,含含糊糊地嗔骂了他一句:“顾珩!” 谁知这俩个字仿似是不能提及的,顾珩的眼底倏然掠起暗火,剥开了费事繁重的衣料。 他灼热的呼吸落在耳边,声音却冰凉地让秦观月通体一颤:“再这么叫我,避子药便不必喝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