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秦震缓缓笑了,“那姑娘本身,可看不出对他有任何男女之情。” 中年女人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野狗的妄想症?” 秦震低眉感慨:“论才华我不如砚北,生意场上的手腕我大概也不如他,没他那么狠毒果断,但是有一点,我早已经过了被感情左右的年纪,可惜他,才刚刚开始,多半还是场自己制造的幻觉。” 说着他站起身,遥望云织:“情势在变,动他的方法随时也在变,为了维护这姑娘,砚北估计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如我们试试。” - 秦砚北从楼上爷爷的书房下来,电梯门一开,迎面遇上秦震。 秦震似乎在等电梯,对视的时候一如往常温和笑笑:“砚北,四叔正好想去找你。” 秦砚北淡淡:“四叔有话就说。” 秦震主动上前,握住轮椅扶手,目光从他腿上经过。 他推着秦砚北走出电梯,放缓脚步,慢慢往主厅的方向靠近,嘴里冠冕堂皇谈着公务,歉意道:“最近你受伤休养,四叔越权了不少,等你康复,我自然都会还回来。” “这些话说过几次了?”秦砚北无波无澜,“四叔不嫌烦?” 秦震眼角的细纹加深,边缓步往前走,边随意道:“好,那聊点你不烦的,我没想到你今天会带人回来,云织那姑娘我上次在青大见就觉得不错,你们发展挺快的,四叔为你高兴,看样子是认真对待,准备结婚的?” 在秦砚北沉默的几秒钟里,他眯了眯眼,又意味深长补充:“那姑娘福分是真大,就是咱们家情况复杂,不知道——她承不承得住。” 秦砚北手指猝然内收,不着痕迹地扣住,睫毛半掩的眼底透出戾色。 秦震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怀疑云织攻略他的进度? 的确,以秦震对他的了解,认定他薄情寡义铁石心肠,又天生多疑,不可能随意对人动心,那么云织今天能跟着他出现在秦家,是否可以代表,他看透了云织的目的和身份,而云织已经被他成功策反,背叛了秦震? 在此之前,他用各种方法调查过了,至今没有找到云织究竟有什么把柄攥在秦震的手里,但至少他确定,这个把柄对她极其重要,否则她不会在这么爱他的情况下,答应秦震的要求,带着目的来他身边。 秦震现在是在暗示他,要处理云织这个意志不坚的叛徒么? 轮椅经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灯光不甚明晰,打在秦砚北脸上,他眉宇间森森阴霾。 他当然可以对秦震直接挑明,把云织彻底拉入自己身边,跟秦震斩断关系,随便秦震怎样回击,他都不信保护不了一个女人。 但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个他不知道,却对云织至关重要的把柄,就很可能会伤害到她,让他措手不及。 秦震脚上的速度更慢,唇边笑容真挚。 秦砚北会怎么选? 如果秦砚北不顾云织是否受伤,承认就是喜欢她,那么云织就会知道,秦砚北对她根本不是什么救命之恩的感情,而是男女之情,转身就会吓跑,给他精神致命打击。 如果秦砚北心就那么细,顾着云织万全,怕她受伤,否认喜欢她,那么言辞上绝对不会好听,云织亲耳听见了,同样会对他破灭,还是会离开他,以他的骄傲,怎么可能去低声下气挽回? 秦震微微挑眉,垂眼看着秦砚北颈边跳跃的动脉。 砚北,这其实是个死局。 死局的中心就是,云织从未爱你。 - 云织被安排在主厅侧面的休息区等,手里端着果汁,心里盼着这场家宴快点结束,她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快窒息了。 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从旁路过,不小心踩到裙角,身体歪倒,碰到她的手臂。 果汁被子被带翻,沾了云织满手。 云织忙站起身,认出这个人是刚才主桌上的,秦砚北的姑姑秦玉。 秦玉歉意说:“不好意思织织,我陪你去洗手。” 云织听全家的长辈都这么叫,脸边的红就没褪下去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