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张汉赶紧低下头,生怕被新知县大人看出了端倪。 杨县丞一愣,等想清楚原因后,他忙咳了咳,而后面色无异地说道:“许是天太冷的缘故吧,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见知县大人点头后,杨县丞就赶忙跑到前头带路去了。 过了大堂就是与院门相连的二堂,这里本该是堆放刑具的地方,可除了一顶轿子,外加几根打屁股的长木棍,其他啥都没有了。 周青林心下便有了数,看来南川县虽然穷,可治安还是不错的,这倒是出乎了周青林的意料,原想着这么个温饱不济的地方,偷抢的事肯定会有很多,毕竟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嘛。 如今看来,窦知县的治理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周青林心想,待会儿自己得和窦知县取取经,也学一学好的治理方案。 穿过二门,再走过左手边的抄手游廊,便到了县衙后院。 按前世的话来说,这里就是官员们的生活区了。 饶是有心里准备,可等看到后院旧烟烟的十几间房子后,周青林还是忍不住破功了。 话说,这墙缝上贴着的黄泥巴是咋回事? 还有,那屋顶上的木板又是怎么回事? 再有,后头的那间屋子,怎么屋顶上的瓦都没有了啊? 一直跟在周青林身后的吕、应二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后,那张大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要知道这可是县衙啊! 见惯不怪的杨县丞倒没有耽搁,直接把人领到了窦知县居住的三间正房面前。 这时,众人就看到有一名仆人打扮的老者正靠在大门边上,见他双眼无神的样子,似乎正发着呆呢。 杨县丞见状,忙清了清嗓子,见人回过神来后,方开口说道:“福伯,这是新来的周知县,窦知县可好?” 说着,他伸长脖子朝卧房看了看,正想问窦大人是否睡着了,结果就听到屋里有“哎呦哎哟”的叫唤声传来。 杨县丞和黄主簿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道,这是又演上了。 两人心下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理解窦知县迫切想回乡的心。 近几年虽然朝廷都有安排新知县过来,可真正留下来的一个都没有,不是半路得病中断赴任行程的,就是来了三、两天后,没等窦知县把回家行李收拾好,就借口生了病和朝廷告病假的。 吃过好几次这样的亏,如今窦知县和福伯两人学聪明了,这不,回家的行李早在半个月前就打包好了,而现下该做的,就是找个理由快速撂摊子走人了。 这事杨县丞和黄主簿他们都是知道的。 因为去年窦知县也来过这么一回,递上致仕请求后他就开始装病了,本以为肯定能够成功,结果去年的致仕申请景康帝压根就没批,害窦知县白白在床上躺了十几天,躺得全身骨头酸痛。 吸取教训后,今年主仆两人决定掐着时间点开演,免得又出现白用功的事。 看着此时正愁眉苦脸的福伯,杨县丞和黄主簿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装不知道。 周青林也听到屋里头传来的哎哟哎哟叫唤声了。 可看那门口站着的老仆虽满脸的愁容,却没见有一点着急的神色,再看他推门的动作也是不疾不徐的。 想到先前自己听到的传言,说南川知县已连续好几年都上了折子想致仕的事,当下心里就有了计较。 不过具体情况是否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还得进屋瞧过之后方能确定。 想到这里,周青林没再迟疑,抬脚就往窦知县的卧房走了进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