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一切时月影看在眼里,吉嫔她笑什么呀? “嫔妾也有一个兄弟......”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时月影的疑惑如同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吉嫔一改往日的少言寡语,非得拉着她闲话家常,问她家里的事,问她小时候的事。时月影小时候整日与时月星在一块儿玩,吉嫔听得津津有味,几次三番央求她多讲一些。 礼尚往来,时月影硬着头皮也问尹铃儿家里的事。 然后她知道尹铃儿的弟弟尹铛儿在内务府当差。因为父母皆不在了,姐姐又进了宫,尹铛儿整日被他那些个堂兄弟带着吃花酒逛青楼,吉嫔很难管束。 直至黄昏时分,天边朝霞漫天,尹铃儿还不肯走。时月影犹豫着是不是要喊她留下吃个晚饭。 “中秋早过了,怎么还这么热呢?白霜在不在,我这官服又破了个洞,上午瞧见树上有窝喜鹊,我、” 时月影远远听见声响,意识哥哥下了值又擅自来未央宫。 吉嫔坐在内室的木塌上,一仰头便是映入眼帘的是身着一袭茶白色长袍的男人,玉冠束发,手腕上搭着那件鹭鸶官服。 男人也瞧见了她,身形顿在外室的幕帘处。 时月星话锋一转,“皇后这有贵人在,臣告退、” “你官服不是破了么?拿来我给你补吧。”时月影趿鞋走过去,“白霜一直在御药房呢。” 时月星敛眸,不再往前半步,“那官服就放你这儿,我、” “何必皇后亲自动手,嫔妾可以帮忙修补,国舅爷。”尹铃儿起身走过来。 时月星抿了抿唇,官靴往后踩,笑着道,“不敢劳烦这位贵人。” 尹铃儿顺手将官服拿了过去翻看,“原来袖口破了一点儿,几针的事儿。国舅爷请稍等片刻,不用一盏茶的功夫我就能补好。只是白霜不在,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同色的线。这样吧,我回玲珑殿补,国舅爷明日一早过来取就成。” 不等时月星拒绝,尹铃儿抱着官服就走了。 时月影瞧着吉嫔远去的身影,问银雪,“吉嫔今日是不是有点古怪?” 银雪:“何止古怪,像中了邪一样。她今日同娘娘说的话,比起过去两年的都多。” 时月影晃了晃头,问时月星,“内务府的事查得如何了?” “有了户部那些人的协助,倒是有些眉目。皇庄里头的家禽走兽还有鸡蛋果蔬这些,明明可以供给宫里每月一大半的吃食、” 时月影一点就通,“你是说内务府里掌管皇庄的人谎报收成,暗地里将这些转卖出去是么?” “单鸡蛋这一项,一进一出,内务府那帮人从中得利就不止数千两。弄清了他们敛财的途径,想抓着证据却难。内务府其他人防我跟防贼似的,这里头的事户部也不能插手,更别说顾书礼这个御史了。” 时月影盘腿坐回美人榻,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一会儿。 “吉嫔的弟弟尹铛儿在内务府掌管皇庄。哥哥明日不是要去玲珑殿取官服,何不趁机与她打好交道。” 时月星扶了扶额头,“还有别的人么?怎么总是吉嫔?人家能出卖自己亲弟弟?” 哥哥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小皇后睁着圆润双眸,提醒道,“那你也得记得明日一早去玲珑殿拿官服。” 时月星叹了口气,“......那官服我能不能不要了?” *** 夜幕降临,元景行照例来未央宫用晚膳。 今日是初一,时月影每个月侍寝的日子。难怪皇帝昨夜盛怒,还命令御医们必须医好她,原来全是满足他自己的私、欲! 既然元景行不准她孕育龙嗣,侍寝这种事还是能能躲便躲吧。 时月影学乖了,决定懒懒歪在凤榻上装病。 “起来用膳。”元景行神色不悦地站在榻边,“太医禀告过朕,说皇后退了烧了,精神也已经复原。” 时月影眨眨水盈盈的双眸,斜着额头道,“可是臣妾没有力气,能不能容臣妾再休息一阵?” 元景行眸色幽深,静静地打量她,“那等到明日,皇后的身子能好全了么?” “恐怕得修养个十天半个月,陛下回自己的寝殿休息吧,免得被臣妾过了病气。到时候朝臣弹劾臣妾的折子又得堆满......” 元景行意有所指地凝视着她,大有一副看你怎么演的架势。 时月影渐渐没了声音,侧过头去不再言语。 “今日是初一、”元景行幽幽地提醒道,“难道皇后不记得了么?” 时月影装作恍然大悟,眸瞳轻颤,手指捏着盖在腰间的薄毯,“原来今日是初一?可臣妾病着,不能侍候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皇帝:是不是要等朕把你哥哥再关进刑部大牢,你才肯喝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