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明手攥了攥方向盘,眉头拧得更紧。 令他心神不宁的晏双却是心无旁骛地上完了课,去医院美美地蹭了顿自助餐后,跑上去察看了一下戚斐云的康复情况。 戚斐云正在床上静养,这是他最近这么几年罕见的休息时光,虽然是以挨了一刀作为代价。 不过休息对他来说其实井不算一件好事。 人的身体一旦从惯性的忙碌中闲下来就会非常地不适应,而他又动弹不得,于是思想便代替他的身体开始狂奔。 晏双推门进来的时候,戚斐云正在想他。 直到晏双撩开被子时,他才猛然发觉这是真人,不是他的幻想。 “干什么?” “看看伤。” 病房内中央空调温暖如春,晏双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再次感叹道:“就差那么一点,就捅到肾了。” 戚斐云静默片刻,“其实肾脏和性功能无关。”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咦,戚老师,”晏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好色哦。” 戚斐云:“……” 腹部的伤口被纱布包裹着,露出的肌肉部分看着也比之前要更没有血色,像一尊漂亮的大理石膏像。 晏双一手提着病号服的一角,摸了摸下巴,“戚老师,”他抬眼望向戚斐云,一脸认真道:“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可以与我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戚斐云:“……” 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无奈的同时,还隐约有些想笑。 “生命的大和谐?”戚斐云慢慢地重复道。 他现在几乎不能饮水,伤口也很疼,说话的时候腹腔震动,与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但他还是想继续和晏双说话。 晏双笑了一下,夸张地挑了两下眉,“死鬼,你懂的。” 戚斐云:“……” 实在忍不住了。 戚斐云轻转过脸,将翘起的唇角藏在枕中,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压下笑意,扭过脸,又是端庄又冷淡的模样,“不懂。” 哟吼,还跟他调起情了。 晏双可是认真在考虑这件事。 原书里戚斐云和晏双爱搞极限运动,不是艾斯艾母,纯粹是戚斐云这个人性格有点变态,不搞出点伤就好像没尽兴似的。 现在——戚斐云就带着伤! 晏双心想他带伤和戚斐云带伤,不都一样嘛。 算了,等他再好点再说,他可不想把戚斐云整死。 晏双放下手,重新给他的病号服系纽扣,“快点好起来啊。” 戚斐云垂下眼睫,目光从那张脸上慢慢滑过,“你不是说……想和你……的男人有很多么。” 他受了伤又怎么样? 晏双又不是非他不可。 他不会天真地以为晏双说了不去乱搞,就真会清心寡欲地守着他。 这是个撒谎的顶级高手,有时连他也看不透他的谎言。 “是啊,想睡我的男人有很多,”晏双一颗一颗地替他重新扣好扣子,又给他盖好被子,“但是我现在想睡的只有你啊。” “所以你要努力,快点好起来,”嘴唇轻落在他的额头,“别让我等太久。”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戚斐云的嘴唇像是有自我意志般地动了动。 等到关门的“咔哒”声传入耳中,他也随之闭上了眼睛。 病房内重新又变得安静了。 他的思绪在这如酷刑般的寂寥中再一次地动了起来。 在晏双关门的时候,他刚刚想说的是什么? 之前一直很活跃的思绪此时却变得迟钝,像是本能地在排斥这个议题。 会是什么? 总该不会是“别走,再陪我一会儿”这样软弱的请求。 他不需要人陪。 “戚老师……” 门被重新打开的声音传来。 戚斐云一下睁开眼睛。 乳白的门正好好地关着,病房内仍然只有他一个人。 这次……是幻想了。 戚斐云看着那扇门,目光逐渐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