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不是。 他的乐趣比这要高级得多,不是什么人都玩得起的。 可以碰,但不能上瘾,魏易尘很郑重地告诫自己。 倒是他的这位雇主秦羽白有点反常。 魏易尘在这位雇主身边工作两年,很清晰地知道秦羽白第一在乎的是他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病秧子弟弟,第二在乎的就是工作了。 而今天白天一整天秦羽白都魂不守舍似的,工作状态很差。 公司里的那些员工股东都战战兢兢的搞不清这位皇帝似的人物今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魏易尘心里最清楚。 秦羽白在想晏双。 甚至在晚上加班无法完成白天的工作的情况下,他还要察看晏双的行踪。 他的这位雇主好像正在无自觉地在不断失控。 这是个很好的参照物,提醒他时刻保持警惕,有些事情,在脑海里过过瘾就足够了,别真的一头跳下去,死无葬身之地。 晏双的行踪很简单,上课、打工,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地方,秦羽白在书桌前匆匆浏览,目光乱扫一通后在最后一张照片停下。 照片上,晏双背着他那个旧帆布包正在爬医院门口高高的楼梯,他整个人在高大巍峨的医院大门前单薄得像一张纸,渺小得可怜。 秦羽白扶住额头。 说是不肯让晏双痛快,不能让晏双高兴,可晏双是受罪了,他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看到这张照片,他没有感到一丝的愉悦。 伤害这个人的肉体,除了衬托出他的对他的无能为力,其余根本毫无意义。 这样拉扯着,简直就像是两败俱伤。 找一个替身情人,是为了缓解他的压力,怎么反倒他越来越累,频频发怒? 他是不是该改改目前对晏双的态度? 太过在意,消耗的只是自己的情绪。 “出去吧……” 秦羽白疲惫地一挥手。 “明天中午把人接过来。” “好的。” 马场的会客室里,萧青阳无奈道:“喏,新手机。” 纪遥沉默地接过手机,去拆旧手机的外壳。 萧青阳:“我说你这个闹独立闹得有点太虚伪了,好车开着,好地方住着,在我这儿一个电话就让人送了部新手机过来,我的大少爷,您这是独立吗?” 纪遥淡淡道:“我没花他的钱,”他抬起眼,清俊秀丽的脸上满是与生俱来的高傲,“这是我的信托。” 他含着金汤匙出身,尽管那非他所愿,他也已经将它刻入骨髓,永远无法真正坠入凡间。 萧青阳摇摇头,转移话题道:“那个欲望呢?” 对萧青阳这个代称,纪遥很不满意,冷厉地扫了他一眼,“别这么叫他。” “好好,”萧青阳投降道,“我记不住他的名字嘛。” 纪遥垂下脸,将被他砸坏的手机里的电话卡拔出。 “他和秦羽白……” “啪——” 已经被砸坏的旧手机再次砸向了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萧青阳吓得跳了起来,瞠目结舌道:“你……” 他从来没有看过纪遥发这么大的火。 纪遥的个性孤僻又清冷,可冷归冷,他身上的情绪都是极内敛不外泄的,像这样突如其来的爆发简直都有点不像他了。 偏偏纪遥脸上的表情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更显得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怖。 纪遥手上很稳当地把旧的手机卡装到新的手机里。 萧青阳不知道,纪遥自己心里却很清楚。 他的情绪像碎了的万花筒,被包裹在一个小小的筒里,纷繁缭乱,一触即发。 手上的动作逐渐变慢。 眼睫垂下,手机开机了。 数十条信息和未接电话在一瞬间疯狂涌入。 “纪遥……” “纪遥……” “纪遥……” 他的名字瞬间充斥了整个屏幕。 太阳穴猛烈地颤了一下,纪遥抿着唇,拿着新手机,拇指跃跃欲试,很想把手里的这个新手机也砸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萧青阳惴m.boWUcHINA.CoM